命运似乎没变,只是承担的人不同。
上一世元元并没有约我去过河边,我溺亡那天元元根本没在家,这一世她竟然主动约我去捉鱼。
我想起鬼差的话“既定的命数,改不了”,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我呆呆地坐着,心里的难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也许可以选择自己活下来,但是就有人替我去死,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元元。
面对生死谁都会迟疑,但是良心总会给自己正确的选择,就像现在我没办法让别人替我去承担命运。
晚上爷爷开始做饭了,我赶紧过去帮忙,忍不住问爷爷:“爷爷,我将来要是离你很远很远,都没办法照顾你了怎么办?”
爷爷笑着说:“我哪用的着你照顾,等我老了动不了的时候就去村里的养老院,还能有老朋友陪着多好,比你照顾我好多了。”
原来他竟然连晚年都想好了,天天教我知恩图报,却从来没想过要我的回报。
我背对着爷爷,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人生短暂,时间一天天地过,最终似乎等待的只有告别。
如果我的命运真要如此,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爷爷安排好往后余生,也算没白重生一场。
7
今年的冬小麦我不想让爷爷种了,他岁数大了已经干不动农活了,而我也已经想好了他余生的生活问题。
我可以将全身器官捐出去,按照人道主义的补偿价目表,这钱足够爷爷后半生生活。
我自己去县城联系了医院,定好了见面签字的时间,等我再回来时,就看见元元着急地跑来,对我大喊:“婷婷你爷爷在地里被沈婆子儿子打了。”
我一听这话,怒气直冲脑门,撒腿就往地里跑。
沈婆子家的地挨着我家,沈婆子向来欺软怕硬,见我爷爷上了年纪,我又是个女孩子,就欺负我们,每年种地都故意占我家一陇地,这几年算起来几乎占了近三分之一亩的地了。
我爷爷脾气就是太好,以前分辩几句也就算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家太过分,我爷爷必定不会吵起来。
我想好了,这一次绝对不轻饶了他们,在我死之前,我也要将这些欺负我爷爷人彻底清除。
我跑到地里一看,爷爷的额角破了,而沈婆子一家早就扬长而去,他们家将木桩直接移到了我家地里,这样一来,我家的地直接少了半亩。
我带爷爷去卫生所包扎了伤口,然后送他回了家,嘱咐元元帮我照看爷爷,然后进厨房拿了菜刀就跑去了沈婆子家。
我举着刀砍她家的门,喊着沈婆子和他儿子滚出来,惊动了左邻右舍的村民们。
沈婆子和她儿子出来见是我,讥讽我:“没父母的野孩子撒什么泼,你拿个刀吓唬谁呢,你还敢杀了我不成,赶紧滚。”
以前我就是太老实了,才惯得他们不把我当回事。
我二话不说,冲着沈婆子就劈过去,她被我的疯样着实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躲开。
村民们见状纷纷拦着我,元元妈也劝我:“婷婷把刀放下,你一个孩子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