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爸。”
现在,他希望他的殷勤能掩盖他的失职。他爸爸直起了身子。
“我几乎以为你走丢了,孩子。”他说。
“我上银谷去了。”
“这正是上那儿去的好天,”贝尼说。“上哪儿去都不错。可是你怎么会想起去那么远的地方?”
要记起他为什么去那儿是困难的,似乎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不得不逐步追溯到他当时搁下锄头的一刹那。
“啊,”他现在想起来了。“我想跟着蜜蜂去找到一棵它们做窝的树。”
“你找到了吗?”裘弟茫然地膛视着。
“真倒霉,我忘了去找它,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忽然,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人家发现在追逐田鼠的猎禽狗那么愚蠢。他害臊地望着他的爸爸。他爸爸的那对淡蓝色的眼睛在闪烁着。
“说老实话,裘弟,”他说。“鬼才害臊呐。找蜜蜂做窝的树,怕是一个很好的游逛借口吧?”
裘弟不禁咧嘴笑了。
“游逛的念头,”他承认道。“在我想去找蜜蜂做窝的树之前就有了。。
“这就是我所估计到的。我怎么会想到的呢?那是当我赶车去葛拉汉姆斯维尔的时候,当时我就曾暗自念叨着:‘现在裘弟在那儿锄地。可是他不会锄得太久的。如果我是孩子,这么好的春天,我会怎么样呢?’接着我就想,‘我非得去逛逛不可。无论什么地方。直沉到天黑。’”
裘弟感到一阵温暖,但这并不是由于那金色的夕阳。裘弟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说。
“但是现在你妈,”贝尼朝屋子摆了一下头。“她是不会赞成游逛的。大多数娘儿们,并不能懂得,男人是多么的爱逛啊。我是永远不会泄露你离开过这儿的。如果她说:‘裘弟上哪儿去了?’我就说:‘噢,我想他在附近什么地方吧。’”
他朝裘弟眨了眨眼,裘弟也回眨了一下。
“为了求得太平,我们男人只有联合在一起。现在你快给你妈送一大捆木柴去吧。”
裘弟两臂抱满了木柴,急急忙忙走进屋子。他妈妈正跪在炉灶前忙碌。扑鼻的香味,使他更觉得饥饿乏力了。
“这不是甜薯酥饼吗?是吗,妈?”
“当然是甜薯酥饼喽。你们这两个家伙在外面也游逛得够了。晚餐已经烧好,一切都准备好了。”
裘弟将木柴呼的一声抛进柴箱,就急匆匆地跑进了牲畜栏。他的爸爸正在给母牛屈列克赛挤奶。
“妈说,叫你快点做完事情用晚餐去,”他报告道。“要我喂喂老凯撒吗?”
“我已经喂过了,孩子,就像我得施舍给那些穷哥儿们一样。”他从那张挤奶时坐的三脚小凳上站了起来。“把牛奶带进去,不要绊跤,可别象昨天那样把牛奶泼翻啊。老实些,屈列克赛”
他离开母牛,走进了棚屋里的牲畜栏,那儿拴着屈列克赛的小牛。
“上这儿来,屈列克赛,快一些,好娘儿”
母牛哞哞地叫着向小牛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