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倒在了尸体中间。
“啊!”
胡小岭在后面的车上喊了一嗓子。
邱时看了他一眼,想说点儿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地上了车。
胡小岭的车再次开到了前面,根据他的记忆去找东林那条过河码头。
之前的欢腾劲没有了,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只有右手把着方向,独臂大侠一般地看着前方。
“他没面对面地杀过人吧。”
邢必问。
“云城旁边长大的人,谁会经历过这种事,他还是个难民,跟刚才地上那些人一样,能记事了才来的云城。”
邱时说。
这种处决式的杀人,跟任何战斗和清理都不同,何况就算是在城外偶尔清理感染者,也多半都是他和赵旅干。
邢必没再说话。
“我是不是受刺激了。”
邱时说,“差点儿被自己弟弟杀了,现在就当着胡小岭的面儿……”
“要杀你的就是陌生人。”
邢必说。
“嗯,”邱时笑了笑,“邢必。”
“嗯?”
邢必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到现在,起码表面上,还是会遵守那个誓言?”
邱时问。
“永不背叛的朋友吗,”邢必说,“我的所有情感,我的所思所想,全都来自人类,永远会有一个人类,给我希望。”
“我吗?”
邱时问。
“难道是李风吗。”
邢必说。
邱时笑了起来,捂了捂胸口,看向窗外:“你也挺奇怪的,别的生化体没有你这样的吧,比如陈荡,还有那个林晟。”
“陈荡不是潜卫,”邢必说,“是文职。”
“所以思维方式不同吗?”
邱时问,“那林晟呢?”
“是见的人接触的环境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