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你说的,我记得久点儿,”邱时说,“一般人说的话我几天也就忘差不多了。”
邢必没说话,看向窗外。
外城还是老样子,没有遭到破坏,不过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以破坏的,各种靠着山壁从上到下木架子搭出来的层层叠叠的破棚子,都不需要谁来扔个炸弹的,光是来一场暴雨就能塌一半。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是人,或者说是整体的氛围,本来充斥着外城的那种绝望里生出来的疯狂的欢乐没有了。
变得有些安静和压抑。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了,这个哪怕只够勉强让他们活着的庇护所,也已经变得有些飘摇了。
军队在城外的防线又往外扩出去了很多,虽然看不见,但从隧道口一出来,邱时就能感觉得到。
那种属于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直觉,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被敏锐地捕捉到。
“一会儿我给你弄个单独的掩体,”邱时说,“你不想跟他们闹的话,就在屋里待着。”
“不用。”
邢必说。
“我的意思是,”邱时看着他,“他们那帮人肯……”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邢必说。
“行,懂了,”邱时点点头,“那就晚上休息的时……”
“不用。”
邢必说。
“什么不用?”
邱时愣了,“是不休息还……”
“不用单独的一个屋子。”
邢必说。
邱时有些没明白:“那你……”
“我就在你屋里。”
邢必说。
“我还能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啊。”
邱时说。
“这不就说了么。”
邢必说。
邱时没忍住笑了起来:“靠。”
车一路开到了掩体所在的山坡下方,上面掩体一片安静,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从我们出隧道口,这帮人就拿枪瞄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