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去,却不是那李国丈,居然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冲着年修齐和气地一笑,端的是剑眉星目,俊美无匹,竟让见惯了秦王吕东洪傅紫维以及太子这般好容貌的年修齐闪了一下眼,颇感惊艳。
别的不说,这京城里的美男子真是一茬接一茬的,让人目不暇接。
那年轻男子先向太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跪地贴额:“草民南宫舒雅,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点头,温言叫起。年修齐听得奇怪,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
南宫舒雅站起身,看向年修齐,笑道:“秀棋公子,别来无恙?难道公子不记得了,我们曾在宫里见过一面。”
他这样一说,年修齐总算记起来这张脸了。这不是那天他在皇宫里被李国丈威胁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么?却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因为那一次遭遇,年修齐心里对他便没了好感,只是敷衍地行了礼,便各自落座。
南宫舒雅先赔罪道:“李大人今日有些不适,未能亲自见客,还望太子殿下雅量海涵。”
“无妨。”太子道,“人年纪大了,身子骨总是有些不爽利的时候。李国丈定要保重身体,萧国可是一日也离不得国丈这样的肱股重臣。”
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让年修齐更加疑惑这南宫舒雅的身份了。就说李国丈避见他二人,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可以接待太子殿下,这位南宫舒雅算是哪一根葱?连姓李的都不是,他们对太子殿下也未免太怠慢了。
南宫舒雅突然看向年修齐:“听说秀棋公子偶感微恙,李大人一直很是挂怀。上一次在宫里,李大人就说过,国丈府上有一位药到病除的名医,只是名医脾气太怪,诊金不要金银,只要他想要的东西。秀棋公子若能拿得出他要的诊金,他便能为公子诊治。”
太子有些惊讶地看向年修齐:“秀棋病了?为何从不告诉本宫?”
“我没病。”年修齐嘴角抽了抽。太子殿下为何这么甜?真是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这个南宫啥啥摆明了在威胁他,如此地明目张胆,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南宫舒雅笑了笑,又道:“秀棋公子何必如此逞强,对谁也不说,让别人如何为你分担忧愁。听闻公子与秦王殿下交情不浅,难道对他也不说?若他知道了,想必也是心急如焚,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那名医请了去的。有什么事,比得上公子的身体重要呢。”
这一番话却有些戳了年修齐的痛处。他一开始就将中毒的事告诉了秦王,虽然他也并不愿意拿莫楚一案的证据换取解药,可是秦王一直不闻不问的,却让他心中总有些委屈。
只是他可以委屈,却断断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因此对这个南宫舒雅的印象更差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道:“在下多谢南宫公子关心。”
南宫舒雅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只是有意给年修齐提个醒,便又转开了话题,继续与太子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白长了一副俊模样,看起来比李国丈还坏。年修齐有点闷闷不乐地继续喝茶。太子却似乎很是挂心,也无意与南宫舒雅闲扯下去。
“今日秀棋是为那天在宫里开罪国丈之事前来道歉的,既然国丈身体有恙,我们便不多打扰了。”太子寻了个空隙道。
南宫舒雅无可无不可,依旧是那副笑模样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和秀棋公子有心了,在下定为公子传达,国丈向来对秀棋公子赞赏有加,定然不会介意的。”
年修齐却着急了。程秀棋还没回来,他们怎么能这么走掉?!眼看着太子想要站起来了,年修齐忙道:“等等――”
太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年修齐脑子里焦急地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