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这种连锁快餐店里,他风华夺目的格格不入。
江夏直面迎上,“订餐了吗?”
陆靳霆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拇指食指一捏,像ok,剩余三根手指翘的格外开,又不像。
“非常顺利。”
江夏回头,“你让服务员监视我?”
陆靳霆迈步到她面前,裹住她手,水迹未干,凉凉的湿滑,“你去太久了。”
江夏抽手,“你告诉她,你是我丈夫?”
陆靳霆目光在她面孔流连,“你不愿意?”
江夏仰头注视他,她肤色冷白,快餐店这种干枯迷离的橘色灯光下,暖得不真实,也平静得不真实,“你会吗?”
江夏转身离开。
来到冰岛后,戒指、天涯海角、丈夫,就算画饼,也已经超出包养的范畴,仿佛要直白明示了,陆靳霆准备娶她。
特别是在怀孕心知肚明的当下。
他万分纵容宠溺,薅头发,不理不睬,回呛他,他统统照单全收。
像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愿意退让娶她,让她重回十八岁以前的日子,让这四年恐怖压迫一笔勾销。
从豪门千金到豪门阔太,他这四年励旰图治,奠定的地位风光,与她共有。
多么美好宏大的前景。纸迷金醉,万千浮华,世界性的顶级资源,她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江夏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手指止不住地哆嗦,几番扣不上安全带。
可他凭什么。
凭什么认为女人是拜金肤浅的虚荣生物。爱恨由权势,权势够大,就能忘却施暴者给予的艰难苦恨,毫无芥蒂感恩戴德,与他和乐美满,养育孩子。
再有,她又不愚蠢,且不提陆家内部反应如何激烈。只说外界,顾星渊实例在前,挑战世俗,权势地位难以为继。人家情比金坚,并不在乎。
那陆靳霆呢?
以他四年来所作所为,会为了她放弃权势,名利,富贵?
简直是狗屁不通的悖论,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