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施恩,是让我记住,我的事有他兜着,不然我已经像是那个兵士一样一无所有了。”
萧让心情复杂,这几日除了在埋怨崔安如,他也疲于应对林家的监督和温家的冷眼。
至于朝中那些一心敬佩镇国公父子的大臣,更是不想跟他说话。
只怕他们费心筹备的婚礼,能来的人寥寥无几。
“听闻那个女子是安如那日进宫路上顺手救下来的。”杨氏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老太夫人却轻蔑地说了一句:“跟她沾上边的,准没有好事,幸亏当初让儿没有跟他洞房就去了边关,不然就要跟镇国公父子一样躺在棺材里面回来了。她天生孤寡,一定能克死所有身边人。”
崔安如没有留下任何嫁妆,逼着他们归还了两年的花销,还停了自己的名贵药材供应,桩桩件件都让她肉疼。
若是诅咒有用,崔安如在老太夫人这里一定死得五花八门。
杨氏叹了口气:“终究是缘分一场,母亲,知音马上就要过门了,我们尽量不要提起安如了。而且知音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萧家的骨肉,母亲的身子比两年前好多了,能看到四世同堂,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
老太夫人却不依不饶:“是她自己不珍惜,我倒是要看看她离开让儿,又没有了父兄这样的依仗,将来还能怎么样。太后下旨封的郡主,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是义女又不是干亲,没有上皇室玉牒的郡主,能威风到哪里去?说不定,就因为她这个郡主的头衔,将来小世子的爵位都可以收回了。”
萧让没有接话,他心中对崔安如还是充满了怨气。
凭他如今的地位,凭什么不能坐享齐人之福?
崔安如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厌烦。
郡主,呵,那又能怎么样?
江氏临走之前,还是带着父兄到镇国公府跪谢了崔安如和梁紫玉。
“若不是郡主搭救,老汉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想不到当年一时糊涂,差点送了女儿的命”
江父是个淳朴的庄稼汉,不善表达。
“并不是我一个努力,你们能这么快赶到,恐怕也是有人快马加鞭把他们接来,救你女儿的药,护你女儿的恩,帮你女儿的情,都该记在那个人头上才是。”
崔安如看到江氏父子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陆景琛做的。
江父却说道:“郡主果然聪慧,不过那个人说过,无论什么人问起,只说这都是郡主的安排,无端扯入一个男人来,只怕会污了郡主的清誉。那人不需要感谢,更不需要名声。”
崔安如没有再强调,尊重翊王的意愿。
江家人千恩万谢,这才踏上归家的路途。
梁紫玉感慨地说道:“只恨那个萧让有军功在身,又刚刚封侯,不然也要让他扒一层皮才是。”
崔安如始终清醒。
“嫂子,皇上已经在提醒我,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同样的罪行,什么后果,都要取决于他的态度。”
梁紫玉看着无比认真的崔安如,知道将来这一路注定不好走,不免有些心疼,又觉得自己空有诰命,没有手段,只怕会扯小姑的后腿。
丹青走了进来,她这才回过神。
“夫人,姑娘,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