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曼问池音,“看看想吃什么?”
池音接过菜单仔细地看着,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这家店特色是烧烤,肥瘦相间的肉类居多,而她平时饮食喜清淡。
为了不扫兴,她随便勾了几个看得过去的蔬菜重新把菜单交还给乔子曼。
乔子曼勾了点特色烤串,跟徐姨说,“少油不放辣,外加一瓶冰镇老雪,”她着手给池音桌前垫上了两层餐巾纸,“她就喝热水吧。”
池音:“”
好想拒绝。
徐姨“咦”了声,诧道,“小乔啊,这些年口味怎么变了?你不是无辣不欢吗?”
听闻,池音身侧手指蜷了下,随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乔子曼。
乔子曼托着腮慢悠悠道:“某些人不是不能吃辣吗?”
“不能吃又不说,胃疼就怪我下毒,我看你这人可没安好心。”
“某些人”池音:“”
“上菜喽,”徐姨吆喝了一声,端过来一盛满烤串的托盘。
又摆上一瓶啤酒。
“尝尝吧,”乔子曼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又递给池音一串油边,“给个面子。”
池音接过,尝了一小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油腻,由衷夸赞道,“味道不错。”
就这一会功夫,乔子曼又干了一杯,认真道,“今天谢谢你。”
乔子曼又满了一杯,冰凉的啤酒散发着丝丝寒气,她一口气咽下时不由打了个寒战,“还有今天就麻烦你陪我吃这些了,等回去再请你吃好的。”
可能是酒精作祟,乔子曼眼中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气,那雾气之下隐隐翻涌着泪花,她抓着杯子的手无意识的收紧,片刻讪笑一声道,“见笑了。”
“我如果不那样,这群人就得寸进尺。”
池音心里清楚乔子曼口中的“那样”是刚才发的那通脾气。
乔子曼继续道,“我高中时,我爸因为接我放学出了意外,icu里抢救了半个月还是没救过来,家里欠了很多钱。”
池音想,所以高考才放弃了考取艺术院校吗?
“然后我就和我妈相依为命。人啊好坏参半,落井下石的有雪中送炭的也有。像徐姨,那时候就很照顾我,大学勤工俭学她一天三顿,顿顿不落的给我吃喝,又给开高工资。那些邻居平时没少嚼舌根子又用当年的小恩小惠道德绑架,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看尽了我们娘俩的热闹。”
“像今天装病这事,就是这些人出的馊主意。”
乔子曼冷笑一声压抑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