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不熟的朋友基本都有个动静,我则逐一热情回复,何谷还留了一个坏笑,说,碰到和尚自然是要生扑。
我回,奈何,和尚姓柳。
何谷回了个哭脸,呔!岂可辜负!
如此,他依旧愣是几天没一点动静。
小黑那阵老约着我出去,因为不是什么局,都是白天出去逛逛玩玩,有一回吃饭的时候还追问我,我也索性坦白,试过,他没那意思。
“难不成……就是你朋友圈那个和尚?”
瞧瞧,这机灵的,“嗯哼,人家是正人君子。”
小黑脸拧成了一团,很是不可置信,我一再确认,小黑连连摇头,那表情,活像见了什么鬼一样。
我就纳闷,“好人不可以吗?”
小黑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黑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图名,图利,图财,图色,总归有所图。
名,利,财,我这都没有能给到他的。
要说他是好人,那无非就是看我可怜,或看我可爱。
“你年纪不大,懂得不少。”
小黑轻佻地一飞眼,“比如我,图财也图色。”
是啊,是说好输了要照顾小黑生意的。
年底还真有几个品牌活动找人,我推了小黑过去,小黑会办事,结束了又回谢我,品牌给了小黑新年音乐会的票,居然还是池座的,便约了我一起看。
那时候已经是农历年前,临近除夕,迎春的雪忽然很有气氛地整日整日下着。本该站不住的雪,竟这么一日日落得厚了起来,飘在空中鹅毛一样一团一团,飘飘忽忽的,落在颤巍巍的枝头就是一身新装,落在傍晚的马路上就化成丑兮兮的汤水,被匆匆的行车咒骂着,溅在我这样的路人身上。
我下班晚,叫小黑先去,谁料碰到路况不好,匆匆跑到音乐厅的时候已经响了第三遍钟声,乐队已经停下了调音,灯光缓缓暗下。
我借着昏黄的舞台灯沿着走道摸黑找座位,正焦虑窘迫,忽然就被走道边座上的人顺势握住了手。
我一愣,低头看去。
他目光炯炯地坐在那,极为自然地握着我的手,还晃了晃,说,“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