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念吧。”
我把书往他胸口一拍,自己拿了另一卷坐在他手边地毯上,脑袋枕在他身上,很好奇地翻起来,这书我只在国外看到过译本,书店里早就不卖了,网上有卖一些也看着都不是正规出版社,他倒是藏了全套。
果然他看了眼书名就拿起来扇我脑顶,我笑笑没理他,“念啊,我一直很想看来着。”
“你知道这书讲什么吗?”
“不就是西门庆的三妻四妾。”
他叹了口气,似乎懒得跟我掰扯,“这书你还是自己看吧,写得很有意思,而且抛开故事里所谓的社会意义,就单说写这个房事,那遣词造句能百种花样,对仗工整精妙至极,文辞巧绝,听是感受不出来的,你可以好好看看。”
“你没少学吧。”
话说完就被他揪着耳朵表示不满,把书往我肩膀一拍,“想听我念去给我换一本,我桌上不是有正看的吗,夹着书签的。”
难得让他给我服务一回,我爽快地上楼换书去了,仔细一看他桌上放着的,居然是三体。
我很沮丧,“我不爱看科幻,你自己看吧,别念了。”
“嗯,我也不爱念,你去看你的西门大官人吧。”
晒着太阳看书,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我把书一搁,伏在沙发边直接靠着他身上眯起眼睛。
阳光已经没那么饱满,反而很柔和地洒进来,他身上也暖暖和和,这样的时候要是在家里我一定会放点音乐的,我问过他家里要不要放点音乐,他摇头,说静一静挺好,之前我并没发现哪好,只觉得枯燥,现在枕在他身上,听他浅浅的呼吸,偶尔的翻书声变得格外清楚,连衣服摩擦的时候都十分分明,忽然就明白,静一静怎么个好。
他也没有管我一会儿扯他衣角玩儿,一会儿在他身上无章法地戳挠,自己非常投入地享受阅读,我心中一些蠢蠢欲动又滋长出来,矫情地觉得有了岁月静好的理解。
忍不住,我掏出手机拍下了落地窗后的模糊阳光,在朋友圈发了一条——
还有什么比要拉和尚动凡心更让坏人心痒痒的。
明白不明白的,都不重要,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乐得醉在此刻。
伤总是要好的,熬过出院头些天,他渐渐适应了,也没那么难受,我就不再天天去他家了,他也开始外出恢复工作,生活渐渐回到正轨,反而是周末的时候没什么事了,他也要在家多休息的时候,倒会在他那待久一点。
他之前说我去他那像工作,还要休周末,现在反过来了,倒是像去他那过周末的,只是廉价女工人设不改,免不了还是得给他跑前跑后。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怎么弄的啊?”
“那这不是你在吗,还折腾我,我这岁数了,又受着伤……”
“行行行,我来我来,别演了你。”
“我也不是二十多岁小伙子了,倍儿精神的。”
“哎哟,难得见你服老啊,我一直当你小伙子呢。”
“得了吧你,这时候你还是别拿我当小伙子了。”
我拿起块水果塞住他嘴,贴紧了将他挤在我和吧台之间,挑衅他,“那拿你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