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
“这就回头再说。”
常总这是摆明了要他一个人情,他略一思索,刚说了行,那人直接甩了牌。
“没工夫听你们谈条件,你们俩的人情别地儿讨去,我今天就想知道,是不是谁都能来我的局上把人带走了。”
“常总,咱们之间没过节,我也想知道,我来你这给你敬酒,值得因为这种小孩儿过家家的事扯皮吗,我觉得很可笑。”
他的好性子似乎也用尽了,抽出一根烟也并不点,在手背上一下下地戳着,大概是不愿意再跟那位扯,只冲着常总说话了。
“您来我这敬酒,实际上是要带人的,我没看错吧,”常总也不傻,“不仅要带走一个,你是要把这几个都带走。”
“不是我不给面子,”常总抬眼看看我,笑了下,“你为了女人,我们这位爷也为了女人,本身不就是女人的事吗?”
“何况,这个鸽子啊,我也很感兴趣。”
常总忽然直白的话,我在一边听得心脏咚咚地锤着胸口,“今天我再让步,就是第二次了,您也得给我个面子。”
他是生气了的。
他没再说话,夜场迷离的灯光投射在他侧脸,照出一抹厌恶的阴云,敲着烟的声音浅浅地传来,却明显感受到越发重的态度,牌桌上的人心里互相盘算着什么,包厢里也没有别人再言声。
人不是万能的,他无法像曾经有过那样直言不讳护着我,我能理解,只是我这时候突然特别的无助,我被一种不确定的心惊和畏惧操控着,觉得人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我已经不是那个明明是依靠他来寻求帮助的人,我瞬间成了筹码。
我果然成了草原上无主的鹿,四面的兽越过我博弈,结果只有倒在谁的口下,莫名的就没有逃生的选择。
我瞬间就明白,自己跟那些女孩没什么区别了,于是也不再畏惧,我走过去帮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穿上衣服,让她们整理好自己,不再顾忌什么谁的脸色谁的面子。
那些女孩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拿好了东西凑在一堆,郝意也走过去跟她们在一起待着,她们互相依偎像没了妈妈的小鸟,风雨过后羽毛都被打湿,只有抱着团没有方向地唉叫。
我救不了她们,我连自己也救不了。
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又开了,很多脚步声响起来,我回头看,居然是何谷,身后还跟着好多个浓妆艳抹但又年轻漂亮的女孩。
他也回头看到了,然后起身看着他们,“常总,你刚说了工作的事一码归一码,不要把她扯进来。”
他话说完走到我身边拉着我,何谷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听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
跟何谷来的还有kev,kev热情地跑到那一位身边,先是蹲在一边伏在人家腿上说话,然后又跟那人勾肩搭背,贴着那人耳边哄了半天,可那人脸色却完全不见好转。
半晌,那人非常不爽的,还是开了口,“月姐的面子,当然给了。”
听了话,何谷就叫我和他走。
“这个面子给你了,人带走吧。”那位开口跟他说话。
“话要说清楚,刚才我开口你们没接着,咱们今天都是给月姐面子。”
他回头说了句,招呼那几个女孩也一起离开。
“回来,把钱拿走,”那人把桌上的钱一拍,脸上的颜色已经十分难看,“不拿钱就都别给我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