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我到楼下,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今天太累了,不招呼你了。”
他没说话,但一直跟我到家门口,我开门的时候看他,他也没走的意思。
我换好衣服出来,他就在沙发上坐着看我,“你还有事儿?”
他走过来,打量着我脸色,“我找你有别的事儿。”
“今天麻烦你了,我很感谢你,但我有点累,改天请你吃饭吧。”
他拽住我,“我今天找你,是看你最近干嘛呢,叫不出来。”
被他一句话莫名地敲碎了什么,情绪散了一地,我长叹一口气,把脑门抵在他胸口。
他非常少有的,没有抗拒我接触,轻缓地揉着我后脑勺,主动抱着我,像哄睡婴孩般温柔拍抚我后背,这一晚上我所有的忐忑和无措都化作酸楚瞬间凝满胸口,呼吸急促起来,我无法克制地在被丢弃的恐惧和刚找回的安稳里释放着,只因为他这一个厚实的怀抱。
我最终不能自控地委屈起来,紧紧回抱着他,从压抑到抽泣,放肆而挣扎地在过分复杂的心绪中朝他狠狠发泄,他温热大手在我背上始终不停地安慰,心知肚明地接纳。
是因为他啊,始终是他救了我,每次都是他救了我,现在也是他在听我哭。
我没法彻底地谢他,却也没法彻底地怪他,总归是没法抗拒他,我仰赖他,我痛恨浮如无根草和猎鹿的瞬间,又无法否认地滋长了恋靠的心。
“这他妈叫没事吗?”我抱着他,又狠狠锤他的背,“这他妈叫没大事?”
他就这么听我又骂又哭直到我自己平复,才开口劝我再哭明天眼睛要肿。
“还孟婆汤,孟婆怎么没喝死你们?”
“一群男的,就看一个小姑娘衣服都不穿,还是我去。”
“那个的,才岁就塞给你,都不要脸!”
“还你带女人来?谁是你女人?”
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喝完了他递过来的水,回想着今晚种种接连朝他吼。
他靠坐在对面茶几上,拿胳膊腿围着我,“你肯定不是我女人,你是我祖宗行了吗。”
“你很常去吗?”
“不常。”
“kev他们怎么能记住每一个人呢?”
“怎么可能都记住呢,不用来得多,钱花够了的就能记住。”
“你钱都花在哪了?nar有什么特殊的服务啊?”
“我主要是沾了何谷的光。”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