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去当个夜店消费消费,钱就是花出花儿来,也够不着他们那个圈子,压根不是一套玩法。
nar有自己的规矩,你单看他们包厢的私密性,服务生的职业习惯,还有那只窥见一角的疯狂,就知道这个地方是藏得住秘密,也兜得住事儿的,维护这样一个世界运转不是仅靠着月姐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的,不过是围绕月姐的名头各出一份力。
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何谷玩笑着提起要来nar玩儿,还要带我去,他果断地制止了何谷,如果没有足够有自信和决心能护着你的人,那你就是羚羊进了猎场,没等你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估计已经被轮番叫价拍卖了。何谷现在兴许能护着我,当初可绝没这个决心,真要碰上什么局面,说拿我赌也就赌了,我是半点反抗不得的。
我问他,月姐出面给他解围,看来他也挺有背景。
他没正面回我,他说,“这个地面上,谁敢说自己有背景,谁又没点背景。”
郝意说,最近这几次都是齐璐约的她们,可齐璐几乎不来,最多来打个招呼。局上为首的那人也见过两次了,跟其中一个女孩最近也算是打得火热,且一直是大方又好说话的,从来也都是唱完了歌就给钱,玩一会儿就走了,她们多数遇上的都是那种有点年纪的,像长辈的人,就爱唱个歌跳个舞的有个气氛,今天座上那几位其实也是,只是忽然玩起游戏来,玩着玩着就发现不能闹了,突然就翻了脸。
当然了,哄着你们若不是为了用人一时,难不成还是真情实感地和你交心吗。
我琢磨着这事要问杨小年,我一个电话过去,直接说我昨天去了nar,杨小年听着倒是不像知情的。
“小年哥,你可是答应了不叫我妹去的,昨天这要是出了事,这毕竟是我家人,那闹起来可真能豁出去了。”
我拿话诈,倒也没听出什么,杨小年见多了这种事,先说了齐璐虽然是自己带起来的人,可是齐璐自然有她的路子,然后又跟我说,既然这事出了,可以帮我跟齐璐那边说一声,能保证他们俩的圈子以后都不会叫我妹。
其实郝意有了这个教训基本也不会再有胆量瞎跟人来往,不过有了杨小年的这个保证,我基本算是下了双保险了,放下电话我又发了个公开的朋友圈。
说,自家妹子年纪小实在不懂事,谁的局再叫郝意,我就再没这么好说话了。
并配了一个看似搞笑,实则恐吓的表情图,到了晚上,基本上局上这些人都在底下或多或少留了痕迹,试探着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也一条都没回。
要论起来,郝意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管不了,也没权利限制人家。但问题在于郝意实在是天真,家里人又把她在北京的生活几乎托付到了我身上,她要是自己出去玩儿出了什么问题那不干我事,可她现在是明摆着在同我有干系的圈子里危险游走,还打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工,惹出大事来,不说家里,我自己这关也是过不去的。
弄完这些心里踏实多了,想起他来,凌晨发的一路平安又是毫无回音,看时间,这狗男人就是飞地球对面也该到了。
骤然生了一肚子气,什么人啊,基本的出行忌讳也不讲,礼貌也不懂。
上回因为这事儿还是万圣节的时候,一条消息出去石沉大海,搞得我生着闷气,又不好意思追问,反正没看见什么新闻出来,人是活着呢。
现在不一样了,我不爽了自然是要摆脸色给他的,我于是自己想定了,等他发消息来的时候,我非要把他晾上一晾。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半个月来只见何谷在群里调侃他在外潇洒乐不思蜀,他偶尔的回个只字片语,分享一张应酬的照片,再没多余的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这种自顾自的较劲,哪还是摆脸色给别人看,全成了自己做戏了。
独个生气简直窝囊,直到半个月后某一天大晚上,他大概是喝多了,发了张照片,见我没回又问我干嘛呢,我看到的时候才把手机一摔,终于这口气才算是顺畅了。
我重新支起摊子,要决心把他晾上一晾,于是第二天下午才回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气儿,敷衍仨字,没干嘛。
伎俩虽老,好用就行,狗男人就这么学会了秒回。
我点开消息,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