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罗布想到刚才用视线细细描摹的宋念栀的眉眼——她眼角有颗小痣。
老人家说,眼角有痣的人优柔寡断,重情义,易哭泣——才不是。
他摇了摇头。
巴桑罗布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言苦笑。
宋念栀分明决绝又不留情。
他犹豫许久,才轻叹一口气,抬脚离开。
第二日。
清晨,宋念栀推开门,一切风景如旧。
如果不是手中的请柬,她几乎要以为昨晚巴桑罗布的出现,是一场梦境。
那请柬她看了,日期定在十天后,正好是格桑的生日。
她还有时间犹豫。
宋念栀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疼痛的脑袋,缓缓下了楼。
今天还有患者要看,可不能耽误了。
刚下楼,就看见夏吾一身冲锋衣,手里拿着车钥匙,似乎正要出门。
她含笑打了声招呼:“早!”
夏吾也回以一笑,只是目光落在宋念栀脸上时,眉头顿时皱起。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宋念栀一愣,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虽然今早确实脑袋有点痛,但是……”
她不在意地笑着挥挥手:“可能是没睡好,没事的。”
托巴桑罗布的福,昨晚,她一夜辗转未能安眠。
好不容易入睡,破碎的梦境中,也都是巴桑罗布。
这两年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在梦中反复回溯。
最终定格在巴桑罗布的背影上。
挺拔的,缄默的,毅然决然,绝不回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