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岂敢让秦王殿下下跪道歉……”
尹德妃提起手帕,泫然欲泣道,
“今天臣妾去探望了一下父亲,父亲已是躺在榻上难以起身了……”
“即便如此,臣妾还是相信这并非秦王殿下的意思,请陛下不要责罚于他……”
“呜呜呜……”
这模样,怎一个娇弱可怜了得?
而恰恰是这样的话,更是点燃了李渊心中之火!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这个逆子说话!”
“你的父亲,亦是朕的丈人!纵然你咽的下这口气,朕也咽不下!”
李渊斥了两句,怒气腾腾的逼视着李世民,喝令道,
“那个纵马伤人,口出狂言的兵曹,是叫杜如晦是吧?”
“朕现在要他死!你现在去,现在就去取他的人头来见朕!”
李世民巍然不动。
“怎么?你不愿去?”
李渊脸上的怒气化作了冷笑,道,
“朕如今已使唤不动你天策上将李世民了,是么?”
“好,好啊……朕让你外出带兵,真是害了你!”
“来人!”
他大手一挥,殿外两排禁军应声而至。
“父皇,不必了。”李世民低头道。
“你说什么?”李渊斜视着他。
“儿臣说,不必了。”
李世民缓缓从怀中取出那片带血的布帛,平静道,
“杜如晦已重伤垂死,这是他身上的衣裳碎片。”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马上派人前去查探,杜如晦就躺在升平坊的回春医馆内。”
李渊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问道。
尹德妃看到那片染血的布帛,心中忽然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杜如晦昨日行至升平坊前,被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与十数个家仆以不敬之私罪乱棍打至重伤,全身大小伤痕三十余处,手指更是断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