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刚才还杀了人。
所以,清如昂了昂头颅,义正言辞:“暴力杀戮的方式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刑讯逼供的手法更不会让人真心服软,你刚才所做之事,与我意愿相悖,所以接下来,李校尉可否考虑下我的感受,不要再插手,让我来处理此事?”
李佑城捻飞指腹间的花瓣,对着满院子的珍稀植被,笑道:“你若一直喊我‘李校尉’,一日都不肯叫我一声‘玉安’,那我就只好按照李校尉的手法来做事。”
“你……”清如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只好如实道:“我叫不出来。”
李佑城看她,心中一凛,低声问:“阿如,你还是疏远了我,难道是因为那夜我吻了你……”
他的嘴唇被她的高抬的手覆上,挡住了后面的话。
她说过的,那天石洞里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的意思是,李校尉可否相信我一次,而不是处处‘为我着想’?”清如目光如炬。
诚恳的请求,商量的语气。
确实,他的担心太多,反而成了她的负担,也许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让她感到不舒服了。
于是他应了下来,鼻息间还有她手上山茶花的香气,嘱咐道:“阿如,不管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位置,我都不会去计较,我只希望,能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让你平安回家。等你……等你回到长安,你我便再无瓜葛。”
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再次打搅她了。
“可是我,很珍惜与你在这里的情谊,无论这份情谊是什么,怎么定义,我都会好好守护,封存,等你离开后,不会再让它跑出来。”
清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她有了爱慕的李佑城愿意成为她在滇地的情感奴隶,受她役使,为她奔命,等辞别之后,两人便又是陌生人了,不再联系,形同陌路。
这样也好,清如点头,“一言为定,这次,我赞成玉安的想法。”
李佑城会心一笑,心如刀绞。
萧云霁毕竟是白蛮族大祭司,对于同是白蛮族的落缨还是有很大震慑力的,等许清如再次进入暖阁的时候,她正在为落缨上药。
清如小心地退回到屏风后,等着她把药上完,不禁撇了眼帘外,李佑城正在中堂饮着凉茶。
心想,这两个人癖好倒是一致,冷风吹拂的夜晚,竟然浑身燥热。
屏风那边窸窣一阵,像是已经完事,清如转到里面,帮落缨系上亵裤和衣裙。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就算我将所有实情相告,你们也不会触动神花教一分一毫的,她的势力远不是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个侍卫,在这里稍作分析就能窥知一二的……”
落缨如中了魔咒,一直碎碎念。
“要是我说,想要搬倒神花教的可不止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名侍卫呢?”萧云霁语重心长:“白蛮族人宁可死也不会被人如此奴役,郑氏夺权驱赶白蛮族人,神花邪教蛊惑族人精神,骗取同情和支持,我白蛮一族是四百年的贵族,在滇地备受尊崇,何等崇高,现如今只能沦落去到热海之地,这仇不报,白蛮族人一刻都不会安宁!”
落缨听得入神,只随着说道:“可是我的家人都信神花教……教主能治好大家的疑难杂症,而且不收钱……”
“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