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赋率领迎接仪仗在三里外的亭子里恭候何郎中在张知县的陪伴下驾临,却久候不至。
突然远处一匹马卷着尘烟而来,谢赋的右眼皮猛一抽搐,一股熟悉的不祥感破心田而出。
小衙役滚下马。
“大人,县境界碑那里突然出现一具尸首,知县大人命小的速速通报给刑房,让多几个捕快与闵仵作一起过来!”
谢赋一步跨到小衙役面前。
“郎中大人辕驾哪里?”
“郎中大人暂停在界碑那里哩。”
谢赋声音一紧:“你说的尸体……在咱们县这边,还是顺安县那边?”
“当,当然是咱们县这边……”小衙役瑟瑟,“所以知县大人才让小的……”
呵,呵呵……果然啊,上天,你让谢某苟活于世,是为了更多磨砺。
想是前生做过许多的孽罢。孽未了,则此生不能尽也……
谢赋望着斜阳,淡淡在心中一笑,抓过一匹马,翻身上鞍。
行辕仪仗遥遥可见时,暮风已更寒凉。
谢赋滚鞍下马,郝礼书如见了亲爹一般向他扑来。
“谢大人――”
“你怎的在此?”
“郎中大人不喜人多气浊,命卑职等不必侍候,滚一边待着。卑职就滚来这里待着了。”
“郎中大人在前方小憩?听说有具尸体,又在哪?”
“郎中大人在前边,尸体在那边。”
“张大人是在郎中大人那边,还是尸体那边?”
“尸体那边。”
谢赋闭了闭眼,又在心中淡淡一笑,取下纱帽,托在手中,朝何郎中的车轿方向行去。
一道身影从侧方快步而来,拦住了他。
“谢县丞。”
谢赋躬身:“张大人,下官疏忽,竟使郎中大人辕驾所经处出现尸首,罪责难逃,这便前去请罪。”
“此非你所能预料。”张屏肃然,“不必自责。但我有件事想要询问。谢县丞能否与我去旁边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