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不骂付明悦,只骂自己的儿子:“堂堂一国之君,为了一位妃嫔低三下四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帝王的尊严何在?”
“太上皇,是臣妾的错……”付明悦抢着认错。
太上皇脸一沉:“朕让你说话了吗?”
付明低头:“臣妾知错。”
秦牧道:“父皇,儿子只是跟明悦闹着玩,并无他意。父皇请息怒,儿子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形象,再不敢放肆了。”
“朕说过,你要立明悦为后,朕不反对。朕知道你喜欢她,但你毕竟是皇帝,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心里要有数。”
“父皇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太上皇的目光往付明悦一扫:“明悦,你是即将做皇后的人,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牧儿宠爱你,你也要适可而止,后宫并非只得你一个妃嫔,身为皇后应该有容人的雅量才行。”
付明悦心里很不舒服,虽然知道要古人,而且是皇帝接受一夫一妻很困难,但一想到自己要被迫去接受那些抢自己丈夫的女人,她就不愿意。
这种情绪无关她的任务,而是现代二十八年的经历中,一夫一妻制对她深入骨髓的影响。
她反驳道:“当初太上皇也曾不顾前朝后宫的反对,独宠敏佳太后,如今却为何容不下自己的儿子独宠他爱的女人?”
“明悦!”秦牧低声喝止。
如今太上皇在气头上,她还要火上浇油,最后吃亏的必然是她。太上皇平时虽然疼她,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她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耍赖,但不可以如此不给面子,让太上皇下不了台。
果然,太上皇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朵馨不是皇后!朕再宠她,也没有因为她废后。而且朵馨也知道自己的本分,从来不向朕提任何过分的要求。但是你,就因为牧儿与别的妃嫔在一起,就让他跳进河里赔罪,你想过他身为皇帝和丈夫的尊严吗?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这话说得太重,付明悦低下头,委屈的眼泪涌出眼眶。是了,她算什么呢?不过是后宫的一名妃嫔,就算做了皇后,也只是皇帝的附属品罢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太上皇竟是如此大男子主义的人,那么他之所以爱上敏佳太后,除了她的美貌温柔,便是因为这份逆来顺受的所谓本分了?敏佳太后被幽禁了十多年,仍然深爱着太上皇。而她被秦牧打入冷宫一个月,便觉得已经无法原谅他。她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失望的情绪笼罩了她,她是多么天真!以为太上皇和敏佳太后对她好,她就真的能当他们是父母。他们不是父母,而是公婆!决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拿捏着,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一国之君!
她在太上皇面前向来能屈能伸,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如今却觉得很是受伤,也没了以往哄太上皇的心思,只低头不语。
“父皇,儿子知道该做什么,会好好解决这件事,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明悦。”
太上皇本来还想再教训的,但见到付明悦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想起她平日里的乖巧懂事,心中一软,舍不得再责骂,挥挥手道:“都退下吧。”
回去的路上,付明悦一直闷声不响,秦牧安慰道:“无论父皇是什么态度,朕的心你是知道的。”
“太上皇以后都不喜欢臣妾,更不会帮臣妾了。”她难过的说道。
“怎么会?儿女犯了错,做父亲的责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付明悦认真的看着秦牧:“可是臣妾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皇上还记得臣妾曾说过的吗,臣妾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臣妾知道皇上最爱的是臣妾,知道皇上对别的妃嫔只有敷衍,但臣妾一想到她们也可以享受皇上的温柔和怀抱,臣妾心里就很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对秦牧有多少感情,但察觉到最近思念秦穆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爱上秦牧了吗?她不敢确定。从一开始,他就是她的目标人物,这便是她接近他的动机。
算算时间,从她以白禾的身份和秦牧接触,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半的时间了,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爱恨情仇都那么鲜明而热烈。她的心中,虽然仍想着复活秦穆,但却已对秦牧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