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敛眸,说:“所以说是杜撰之言。若是真有此等奇兵,顾家如今又怎会没落至此,人丁零落……况且十六年来,世人皆不曾见过那支军队半丝踪迹,至于信物一说,大抵也是以讹传讹。”
苏小昭也摇头:“就是,信不得信不得。”
“若是有,也是在顾家后人的手中吧。”他又说。
苏小昭眼角一跳。
旁边有人下意识道:“可是说顾老将军的义子,顾飞昀?”
“顾家,不是仅有一个后人。”崔公子答得不温不火。
苏小昭磨了磨后牙槽,抱着琵琶有点儿想抡起来。
这下子,她敢说这见鬼的崔铁花,十之八·九摸到了她不知露出哪里的马脚了!
嗟乎!大业未竟而中道崩殂!
到底哪里出的错呢?
苏姑娘低着头,陷入认真的反省。
这时座中的人也笑开:“那倒是,说起来还有一位不时犯疯症的小姐,但总不会是她?”
“对对,她疯了的。不是她不是她。”苏姑娘随口附和。
到底哪里出的错呢?
苏沉思者拧起深沉的眉头。
“不知我的故事,姑娘可满意否?”帘幕外男子清淡的声音又传来。
“满意得很。”
反正都得被揭穿,要不要提前自暴自弃呢?
苏小昭耷拉着脑袋,意志消极,肌无力般伸手去拨弦——
喔对了,她久违的土拨鼠怎么唱来着?
“如此便好。”青色薄袍的男子站起身,对着她的方向,“姑娘的曲子,我就暂且不听了。”
苏小昭眼睑一掀。
“咦,铁花,你怎么不听了?”秦觅抬头不解地问。
“好曲不贪多,听姑娘半曲足矣。余下的,待到下次再听姑娘唱罢。”
话音落下,青衣男子举步离去。
阁子内一时默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