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圣天二十八界?!”
他不禁低呼出声。
“不愧是帝都来的使者,果真博学。”领路蓝袍人笑了笑,执着烛向前走去,一道一道穿过光之墙,穿过最后一道时,他回头看看一头雾水的约瑟夫,“你的灵魂果然归附于神灵,这般纯净。”
“……什么?”
“若是对这牢里的物儿有半分歪念,”领路人他声音悠悠,“你早已被劈为齑粉。”
约瑟夫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就是的,”他回过头望向面前被浓墨浸没的牢房,牢杆上咒文烫金,密密麻麻,“这位在这儿睡了三百多年,不知为何最近醒了。”
约瑟夫一口气没缓过来,面前这个人刚才好像说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亦或者,一个教团的秘密。他提着胆儿缓缓靠过去,甬道里浮光攒动,却透不进这牢里半分,仿佛有谁在静静喷涂着黑暗。
蓝袍人又哼起了刚才那首歌,轻缈地回荡在这地下空间中,分明的寂静中,咕啦啦,约瑟夫听见了异样的声音。
咕啦啦。
锁链拖动的冰冷声响。
清晰地,从牢房里传来,从黑暗里传来。
咕啦啦。
约瑟夫头皮发麻,他突然觉得一冷。
“很有名的,在帝都,不知神官大人听过没,”蓝袍人停下了轻唱,目光穿过牢房望进去,“――魔女与夜莺的黄昏之歌。”
约瑟夫突然一震,睁大了眼睛,似乎看见了牢里的物事,迅速变了表情,连着后退了两步。
蓝袍人望着牢里,慢慢说。
“早上好,王子殿下。”
同一时间,帝都大教堂。
顶级接待室是堪比王宫的金碧辉煌,雕刻着天使与圣女的镀金半身塑像镶嵌在四个墙角下。
共十二人坐得檀木大沙发上,黑发黑发的年轻公爵闲适翘腿坐着,低头静静看着膝盖上烫金边的合同文件。
他的对面,坐着最高教堂代理人执行祭司,身旁个方位男女神职人员候着。
房间里流动着沉默难言的气息。
末了,雅兰执笔,利落地签了字。
他身后立着的恩泽倒抽口气,胸口被撞了似的,表情变幻莫测,似乎早已知晓这结果的同时又想回避,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男人手中递出的合同直辣辣刺着他的眼睛。
对面的大祭司露出了笑容。
“加里弗雷德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慷慨宽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