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烟自己却按捺不住先发了言,“以后你每个星期都要配合赵汲雨做一次康复治疗,虽然康复过程痛苦又需要长期坚持,但是……为了你以后的双腿能恢复正常行走,时渡,请你务必坚持下去。”
时渡颔首,“我听从殿下安排。”
面对时渡这样无可要紧的态度,蔺烟欲言又止,第一时间并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闷头把星舰开回了蔺府。
熄了引擎,蔺烟没有立即放时渡下去,她想了一路,还是忍不住转头问了出口。
“在总院那会,我翻了你的入院记录,发现你在这之前就进过几次医院,为什么?”
时渡亦偏头看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眸,如实回答:“失血过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蔺烟顿时一噎。
张了张口,憋出几个字:“……对不起。”
也就是说,她昨晚嗜血发作把时渡咬成那样都算是轻的了……
敢情在她失忆之前,是动不动就要把时渡给折腾进医院的……
想到这里,蔺烟解开了安全带,很是郑重其事地转头面向时渡——
“时渡,我跟你说过,我失忆了,丢失了这四年的记忆,这件事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要耍你玩的意思。”
“我……很抱歉我以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
“但是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真的。”
“我已经命人撤走了安排在行政部监视你的下属,或者如果你想换个地方上班也可以;以后你想什么时间去西区看望你的外婆都可以,不必再提前跟我申请。以前我做得不好的那些事情,我都会改掉的。”
说完这一番话,蔺烟很固执地将时渡望住。
等待时渡给她一个正面回应。
时渡有一头柔软漂亮的头发,略显有些长的很规整地半扎起来,只余一些发丝垂在耳侧上,被驾驶舱里颜色冷调的蓝灯反射下来,显得发肤愈发冰冷。
但他的眼神好像还是温和的,并没有半分攻击性质:“我信殿下的,但是维持现状就可以了,我并不需要改变什么。”
蔺烟自己也不清楚时渡这究竟是信了还是不信。
不过就算他不信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他这四年以来所遭受到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即便她是真心悔改,那时渡受过的伤害就能因此抵消吗?
显然并不能够。
所以她现在也没有资格要求时渡一定要接受她的道歉原谅她。
隔天,蔺烟从指挥部下来以后,刚进办公室,副官章一瑾就带了一则密报跟了进来。
密报上显示,时晏庭这三个月以来频繁出入境第三星系的原因,是去见第三星系的一位新上任的军事顾问——江桑。
“江桑?”蔺烟仔细翻了翻这位军事顾问的资料,一边低喃,“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章一瑾怔了怔,随即给了她答案:“殿下,江桑……就是先生以前在赫州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