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年原以为还要再想其他办法,却只见那人定定看她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的顾惜年活动活动手腕,先是冲了手心的薄汗,随即拧帕子。
“低头。”
闻言,那人倒是很听话的低下头来,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顾惜年没办法,只得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一根,替他先随手固定头发。
随后又拿着毛巾细细擦去他脸上的灰尘污渍,小心擦拭着手上的灰和伤口。
“疼吗?”
见他摇头,顾惜年不禁一边擦一边想着,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被打知道护着头,人也挺听话。
意料之中,那人只摇摇头,却不说话,顾惜年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来。
“等你回去了,让下人帮你上点药,平时别碰脏东西,不然会感染……”
说着,顾惜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跟这人说这些做什么,他又记不住。
想着,便住了嘴。
眼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毛巾。
不得不说,顾惜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皮肤白皙,双唇红润,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长发被她的簪子固定,即便此刻眼中满是孩童的懵懂,却也犹如画中人一般,分外好看,不似人间该有。
顾惜年眨了眨眼,收回视线,开始张望,企图看看有没有在找人的家丁。
而她的手才空闲下来,便又被身边的人牵住了。
顾惜年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他,却也没挣开。
宫中,苏辰坐在慈禧宫,身边便是一身雍容华贵的太后。
如今太后已四十有七,但却保养的极其好,豪不夸张的说,若不是那已经开始变白的头发,那模样让人看了,都不禁会以为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妇人。
“辰儿,回京了也不来看看姑母,可是跟姑母生疏了?”
“没有,这不昨日才回来吗?”
“哀家听说,早晨你出府去了?哀家看你啊,这贪玩儿的性子是一点没变。
昨儿个你不进宫,哀家当你是回京累了,可今日倒早早的出去了。若不是哀家让人两日去你苏府看看,恐怕你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来看哀家。”
虽说的确出去的久了些,可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不成?
而且……
“祖母老让人在我苏府看着做甚。”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许是确实不喜欢此等行径,便多少带了几分不满的味道。
太后正摸着怀里进贡来的猫,见他这么说,当即轻哼一声。
“苏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只身离京半年没个信儿,哀家还盯不得了?”
见苏辰不说话了,太后缓了缓语气,“说来,你离京如此之久,做什么去了?”
“不过是在外遇得了合口的东西,多呆了些时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