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酒楼里得来的消息,我编了一个宏大的故事。
京都飘起鹅毛大雪之际,一位自鲁地而来的文弱书生敲响了京都府衙门的登闻鼓。
他衣衫褴褛,脚趾通红。
跋涉万里,只了奉上一册自鲁地而来的万民书。
书上鲜红的血指印触目惊心,开头的十个字若有千钧之力,重重砸在景闰帝的心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朝野震动,天下物议如沸,区区一个太子,再也压制不住。
百姓们围困住了都护府,太子甚至带头斩杀了一个“刁民”,更令民怨沸腾。
每个人都对巡鲁钦差之职避之不及。
帝王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总是默默无言的长子身上。
景澜看向目光灼灼的父皇,跪在殿前,身有松柏之茂,语气铿锵坚定:
“父皇,儿臣愿往。”
景闰帝柔声关切道:“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回禀父皇,儿臣的咳疾已无大碍。”
帝王满意的点点头:“朕给你御林军三百,一路护卫你。澜儿,一定要注意安全。”
“儿臣定不负父皇嘱托!”
带着景闰帝的欣慰与期许,带上我沈家暗卫三百,景澜与我告别后,奔赴了鲁地。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我坐在桌案前品茗,身体里的魂魄又开始蹦跶:“你以为利用一个书生做局,就能打败景誉哥哥?”
“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必然会厌恶你。我们俩的赌约,我赢定了!”
我将茶水缓缓倒入茶盅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问她:“你可知景澜的生母是陛下最珍爱的发妻?你又可知,陛下本想替皇长子取名为祚,意为承袭祖宗基业之意?”
“……怎么可能,那他怎么会默默无闻那么久,又被陛下发配终南山?”
她嘀咕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用恍若炫耀的语气将一切娓娓道来。
当年皇后有孕,不知是谁做了手脚,竟是难产而亡。
生下的景澜又胎里不足,患上了咳疾。
陛下本想直接封他为太子,替他冲喜祛晦。
可陈阁老请来了高僧了悟大师前来阻拦。
了悟大师说景澜命里有劫,需要取个不惹眼的名字,潜心修习佛法,直至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