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他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把他的精神也完全摧毁。
“你知道那个装置?”
女人的尾音在颤,背景里昏黄的小灯一直在吱呀乱晃。
她到如今都能想起沈堂正把爱人交给她时有多高兴,即便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还是仔细地擦干净自己的嘴唇,最后一次温柔地亲吻了爱人。
可她刚把他妻子救出来,拆下炸弹,那个小小的刀片就弹出来,要了她的命。
她愣在那里茫然了很久,不明白为什么坏人还活着,善良的人却死得这样悲惨。
“装置是您触发的?沈堂正看到了吗?”
“没有,当时只有我在,我把她救了出去,他以为自己妻子得救了。”
霍深挺直的背蓦地一塌,他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恭恭敬敬地给小风妈妈鞠了一躬:“谢谢您,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麻烦您一会儿把这些话也说给他们儿子听。”
“当然可以。”女人答应着,又看向沈堂才,“这个人,能不能交给我。”
沈堂才眼神躲闪,往墙角缩去。
此时又一个人走进山洞,里面实在挤不下人了,所以她只能卡在洞口,脱下身上宽大的蓑衣,是沈堂才用来蒙骗霍深的那个演员。
沈堂才看到她,又燃起一丝希望,连忙向她求救,可女人却站到了霍深身后。
沈堂才咬牙切齿:“你敢背叛我!别忘了你家人还在我手里!”
女人嗤笑一声,抬手抹掉脸上已经结块的泥巴,露出本来的面目:“看清楚了你个老变态,姑奶奶根本不是你的人。”
沈堂才看清她掩在泥巴下的脸,和自己找来的人身形相仿但模样没有半分相像,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向霍深:“这是你安排好的?你从么早开始就在算计我?!”
“我只是假设了一下,你那么自信地骗我上山,到底是想靠什么来逼我就范,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女人,你能换掉我临水公馆的侍应生,我自然也能换掉你请的演员。”
沈堂才扯着嘴角,挤出一声冷笑。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骗,他精心设计的一出戏反倒帮霍深引出了小风妈妈。
怪不得霍深的手铐没有绑牢,他的枪里也没有子弹,迷药的药效只持续了那么短的时间,明明外面有那么多手下却一个都叫不出来,怕是早就被霍深控制住了。
七年前他用这招赢了他哥,现在却彻头彻尾地输给一个后辈。
他沉下脸,表情变得扭曲又恶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三人,突然从地上蹿起半截身子,像只被砍断身体的剧毒蛇头,阴狠地扑向霍深:“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小风妈妈抬脚就把他踹了回去,用脚踩着摁进泥里,“要说卑鄙谁还能比得过你!”
这场仗他们大获全胜,唯一的变故就是被沈堂才认出他是阿勒,还打给了沈月岛。
霍深完全不敢想沈月岛怎么样了,他刚才恢复意识时甚至都没敢看手机屏幕。
但担心也没用,山里雾太大所有电子设备都没了信号,当务之急是先拿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