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岛给他拿了个空杯,从自己杯里匀了点茶过去。
裴溪洄喝一口咂咂嘴,摸了把自己的小寸头:“好甜,霍深净拿这些小甜茶小甜酒哄你。”
“嗯,他嫌我苦。”
“多苦啊?他尝过了?”
“少来,别不学好。”
裴溪洄就笑起来,把茶当酒和他碰杯:“什么苦不苦的,酸甜苦辣不都得活着。”
“哇,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哲理。”
“有个屁,都我背的。”
他拉过沈月岛的手,借着炉火看那个还有些发红的刺青。
暖融融的火光打在他脸上,眼下有两道睫毛的阴影,少年人的眼睛特别纯净。
这是个很真诚的小孩儿,说话做事都让人舒服,沈月岛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纹得很漂亮,一看就是深哥的手笔,不容易。”
“是不容易,扎死我了。”
“谁说这个呀,我说他能忍到现在才给你打记号不容易,我以为早三年前就打了呢。”
“记号?”沈月岛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图,“这图和霍深有关?”
裴溪洄比他还愣:“你不知道?”
他指着那个橘色的月亮:“这是霍深的船标。”
“船……标?你说这是霍深在枫岛的标志?”
“对啊,他发迹之前就在用月亮船标了,只不过那时是个小月牙,后来才换了半月、满月,他离开之后枫岛人为了纪念他,大街小巷都是这种月亮,但唯独不能往身上纹,他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