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皇帝陛下此时像个得到了心心念念糖果的孩童,“今日姝儿给朕捏肩,还替朕布膳,她帮朕夹的每一道菜都是朕喜欢的。”
周徳全躬身道:“长公主殿下是面冷心热,殿下心里其实很在乎陛下您。”
这话听的景皇浑身舒畅,他像是想起什么,舒展的眉心再度蹙起,“今日宫里可发生了什么事?”
周徳全眼神一暗,低声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一一告知皇帝。
回到千佛殿,宫女梅璎迎上来。
行礼后恭敬道:“长公主殿下,太医院的刘院正在此偏殿等候多时了。”
正准备往玉泉阁沐浴的晏姝脚步一顿,她犹豫一瞬,调转方向,“你们先去备水,本宫去去就回。”
刘院正在偏殿等候,茶水已经喝了一肚子。
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长公主可是这皇宫里头仅次于皇帝陛下顶顶尊贵的主子。
“刘院正久等了。”晏姝踏入偏殿,语气淡然,“本宫与父皇用膳耽搁了些时辰。”
刘院正连忙起身行礼,“不久不久,微臣只来了片刻。”
在主位落座,烛光下,晏姝精致如玉的脸庞清冷淡漠,嗓音亦是淡漠:“谢敛的伤势如何?”
刘院正躬身道:“回长公主殿下,谢质子的伤”
他顿了顿,心里不禁叹气。
也是后来长公主离开之后经同僚提醒他才知道那位小公子是西襄国送来的质子,西襄国七皇子谢敛。
皇宫里头人多眼杂,消息自个都能长了腿满地跑。他自然也听说过西襄国的质子被宫里的奴才苛待的事,但未料谢质子竟被磋磨成那副模样。
犹疑片刻,刘院正如实道:“谢质子身上有刀伤十二处,鞭伤一百零八处,还有大小烫伤五十二处,这些伤多集中在背部,大腿,手臂,新旧交错。”
“因未妥善处理,都留下了伤疤。”
“背上有三道半臂长的鞭伤,似是近日才伤了的,因未上药已经红肿化脓。”刘院正语气含着几分不忍,“微臣已经替谢质子悉心料理了伤口,外伤并无大碍,只是”
晏姝凝着刘院正,清冷的眸寒彻刺骨,周身散发着一股凶煞怒气。
语气平静冰冷,“只是什么?”
刘院正抬了抬眸,冷不丁对上她冷冽的寒眸,心悸的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垂首:
“皮外伤用上好的药涂上十天半个月便可好的七七八八,但棘手的是谢质子的内伤。”
“谢质子长期饮用凉水冷食,造成脾胃损伤极重,再者他受寒气侵体,体质虚弱,恐怕随意一场稍微严重些的风寒便会令他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