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不但小气,而且每日哭穷,近来好像故意搬了家里的家具,沿街叫卖,堂堂侯爵,家财万贯,这是做给谁看还不是说朕薄待了他吗
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汉王朱高煦趁此机会道:父皇,要不儿臣这儿……想想办法,凑个一万两银子,解一解燃眉之急
朱棣诧异地看一眼朱高煦。
心里暖和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还是上阵父子兵啊,其他人都靠不住的,自己的儿子才靠得住。
朱棣道:要得,汉王心忧百姓,堪为贤王。
朱高煦纳头便拜,他哭了,擦拭着泪,哽咽道:儿臣乃父皇的骨肉,什么都是父皇赐予的,莫说只是些许银子,便是身家性命,父皇予取予求,儿臣也甘之如饴。
朱棣颔首,赞许了一番。
解缙等人只当没看见。
你们父子俩怎么表演,是你们的事,咱们是来做官的,又不是来倒贴的。
朱棣嫌这些人讨厌,便摆摆手:退下,退下吧。
朱高煦还不肯走,趁着众臣告退的功夫,低声道:父皇,要不儿臣再拿一万两吧,顺道将皇兄的那一份也给了。
朱棣听罢,道:难得你还念着你的皇兄。
是啊,儿臣是这样想的,儿臣只是区区一藩王,若是给了一万两,而皇兄要是一毛不拔,他这太子只怕面上不好看,儿臣将这银子给了,就说是太子捐纳的,如此一来,便可免得天下人说三道四了。
朱棣颔首:兄友弟恭,这才是父子、兄弟该当的。
朱高煦这才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朱棣看着朱高煦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过很快,朱棣又开始骂骂咧咧:郑亨那狗才,真的变了,这还是人吗原本这样仗义豪气的人,如今被金银迷了眼睛,被财帛蒙了心智,不干人事了!
骂骂咧咧之后,发现好像也没啥效果,不能给自己的国库增加一个铜板,也不能从郑亨手里抠出一两银子来。
可心里依旧不忿,便道:亦失哈……
亦失哈在一旁,蹑手蹑脚地上前:奴婢在。
你若是像郑亨那样有银子,肯捐纳银子给朕解燃眉之急吗
亦失哈立马道:奴婢愿意。
你看。朱棣道:那狗东西,连个奴婢都不如。
亦失哈:……
朱棣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突而想到了什么:朱勇那三个小子在狱中如何
还算老实。
朕想到,张安世说,此三人犯下禁忌,是因为情有可原,只是当时朕见他有些犹豫,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亦失哈干笑道:这个……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