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声冷笑,“竟然喜欢这样的。”
庄泽听着,没讲话,眼神始终在那新郎身上,倒也对他爸的话表示认同。
“我跟思琼,是我单方面爱慕她。”
他对庄泽讲话,却也在看着新郎,满眼的羡慕。口口声声叫的是思琼,而不是用身份加冠。
他在讲他曾经,亦或是现在也很爱的人。那人不是他的前妻,不是庄泽的妈妈。
“你,是我留住她的手段之一。”
“她爬上今天的位置,我出了很多力。可她能巩固住如今的地位,全靠她自己。”
“她不需要我了便一脚踢开我,她不爱我,可我想留住她。”,他看向庄泽,“所以有了你,但我没想到,她也不爱你。”
……
庄泽木讷的坐在那儿,手在抖,他深深吸一口气,像在海底寻一丝氧气般的迫切,睫毛也在颤。
他怎么会不知道妈妈不爱他。
只不过他听信了一句话,这世上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他含糊不清的问出口,唇角因为紧闭下突然张开而黏连着丝。“那你呢?”
庄崇不骗他,也不会直白,“如果你眉眼也像她就好了。”
字字句句针尖般刺入他的双眼,直达心底。
庄泽故作冷静又坐了一会儿,借口去卫生间。从后门出去绕了一圈,双手插兜,羽绒服没有帽子,他拉链拉到顶,立着衣领,叼着拉锁锁环吸吮锈腥味。
他跟许思琼还是偶尔能见到的,在局长办公室里堵上两天,肯定能见上一面的。然后拉着她去开家长会,去看他球赛。初升高的那次家长会许思琼去了,其他再没有。
但至少张耀成是关心庄泽的,会问他赛程,问他学业。妈妈的助理,肯定有妈妈的意思的吧。
所以他上了车,隔着两层窗户看完整场婚礼。他们宣读誓词,他们交杯酒,预想中心脏绞痛的滋味倒也没有。挺淡的,没觉得失去了什么,因为他在刚刚确认了,本就从没拥有过。
车匣里有包烟,庄泽常抽的寿百年,他拿起来,自然抖开烟盒弹了一根。凝住两秒,又扣上了。
发动机启动,他拉着齐尘、逸轩几个近期没比赛的哥们喝了昏天黑地。烧烤店喝完去酒吧,酒吧喝完回家喝,喝到酒精过敏在医院又观察了叁天。
作死。
哥儿几个也给力,屁都不问就是陪。
今年的雪比往年大,教育局要求提前放寒假,期末考试的时间也因此提前一周多。
元旦回来之后各学年都在备考了。
第二节晚自习,老李亲自看班。
周橘柚指尖转笔,在翻译一篇英语阅读。同桌拿手肘戳她两下,她侧额,动作到了,眼神还在书面上。
“老李下来了。”,同桌小声蛐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