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个侍卫问你是否愿意嫁他,你同意了,现在就收拾东西随着去吧。”
宋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语调,不待一丝温情。
楚水怜刚还酡红的脸立马变得惨白,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本能跪下,趴伏的身躯微微颤抖,爷的意思是将她赏给侍卫了,这些日子的相处难道都是她一厢情愿?明明昨夜里还压着她驰骋的男人今日就变了颜色,错哪了?错哪了?
“奴婢知错,爷既然身边容不下奴婢,就将奴婢发配到庄子上吧,奴婢已是残败之身,不嫁他人。”楚水怜瞬间组织好语言,本想硬着头皮说继续留在苍戈院,只偶尔能见他一两眼就行,到了嘴边又改了。
“仔细想好,昨日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念你伺候还算得当,本侯就赏你这个恩典。”宋巅手指轻扣桌面,一下一下,镇的人发慌。
楚水怜这回听清了,咬着牙反驳,“绝无可能,奴婢既然已经跟了侯爷,怎么可能再嫁人?”
楚水怜见他纹丝不动,心凉半截,怎能把她看成个荡□□子,铁了心般发誓,“奴婢今日立下重誓,今生唯愿跟随侯爷,绝无二心,但凡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罢,朝着一侧的柱子上撞去。
第章楚氏姨娘
宋巅前一刻还稳坐泰山,瞬间心神俱裂,虽及时抱住她,还胆颤心惊,楚水怜惯性下还是撞上了柱子,砰的一声,疼的呲牙咧嘴,宋巅反应过来,阴森森的像是看一堆尸体,声音也似地狱而来。
“你敢寻死?”
楚水怜被他这一眼吓得魂飞魄散,连说话都张不开嘴,宋巅见她被吓着,伸手盖上她的眼睛,阴翳的扫了眼额头上的伤,待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才抱着她上床,拿了药油沾在手心,顺时针的揉搓。
“爷,不会再让我走了吧。”楚水怜忐忑的问。
“你要是听话,就不用走。”
说完见她眯着眼笑了,又说,“我明日去和祖母说声,抬你做妾室。”
楚水怜连忙摆手,说,“爷,别去说”她没说完,宋巅给她揉额头的手就放下来,眸光危凉,她只能硬着头皮拉着他的手说,“爷,奴婢只是个丫鬟,爷以后娶的妻子一定是世家贵女,别为了奴婢生嫌隙,大婚后,奴婢一定尊敬主母,如爷这般。”
楚水怜是真的想过以后,也曾彷徨,最终还是决定做个卑微的人,“等主母进门,估计奴婢就能有个自己的小院子,爷闲了,就来看看奴婢,要是有幸能调治好身子,能给爷生个一男半女的最好,奴婢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
她还在那自说自话,宋巅坐在一旁放松了身子倚在床边,他真是被气糊涂了,她能想到这儿,已然不错。两人到最后也没个结果,相拥着睡下。
第二日,清早,徐妈妈带了周大夫来,给楚水怜把脉,这回周大夫恭谨许多,说了忌讳什么,又给开了药膳,临走时还留了几个药丸子,说是滋补身子的,徐妈妈陪着她用过膳,去了管事处,楚水怜今个儿没心情读书,歪在榻上胡思乱想,初七夜里的事她已经想起来了,盖因着,曾经也有个男人,一身书生气,诚恳郑重,灼灼桃花下,希冀的问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皎皎,可愿嫁与我?”
她清楚的听见自己心中那朵花开放的声音,含羞点头,“愿意。”
宋巅下了朝,见兵部无事,就提前回来,准备带她去见祖母,掀了帘子,那女人眼眶通红,波光粼粼,引着他上前,“不顺心?”
楚水怜扑进他怀里,小声的哭,边哭边还说些什么,“我,特别,特别想你。”
她是贴着他胸口说的,呜呜咽咽的宋巅没听清,抬起她的脸,“说什么?”
女人哭的忘我,一双杏眼红肿,难看至极,宋巅松开她,“去洗洗,成何体统。”
楚水怜吧嗒吧嗒又落了两滴泪,看清眼前抱着她的男人,顿时吓得打起嗝来,手握成拳头敲了两下前胸,没有效果,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期间无意识的碰触到了一个坚硬之处,惹得宋巅闷哼一声,怒瞪了她一眼,斥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