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后,宋巅起身回了内室,不大会儿,换了衣裳出门。
经过她身侧的时候,停留片刻,瞥了眼她,挺直腰背跪着,露出一抹白,垂着的手指轻轻摩挲。
“起来吧。”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远去,楚水怜才捂着嘴哭起来,泪珠子顺着指缝流到衣襟,渐渐蕴暗。
黄昏,楚水怜跪着腿麻,左右换了重心,才松快了,院子里的婆子进来询问晚间用什么,见她跪着,不敢多言,怕惹了主子不快。
楚水怜没兴致亲自做,点了几个侯爷喜欢的,继续跪着。
宋巅脚不离地,处置了积压的公文后,才想起楚水怜,呷了口凉茶,叹口气,回了院子。
掀了帘子,一看,果然,犟种还真跪着,宋巅近前,居高临下的道,“还不起来了?”
楚水怜这时已经没了气性,唆了唆鼻子,没吭声。
“怎么,我还说不得你了?”宋巅略拔高了声儿,伸手挑起她下巴,对着她眼睛质问道。
楚水怜眼睛早就哭的红肿,如两个圆核桃,水润蒙蒙,看的宋巅刹那心就软了,薄唇轻掀,“跪够了就起来。”
伸手半抱着她起来,一股子皂荚香扑进鼻断,楚水怜腿麻的厉害,直打着摆子,嘶嘶两声。
宋巅怒斥道,“活该!”
还是一捞抱起她,颠了颠,又沉了点,放她坐到床沿,掀了裙子,推上去裤腿,果然膝盖处一片淤青,个不省心的,非得遭趟罪,他又没怎么她,愈发烦躁。
楚水怜低头看着蹲着的男人,嘴角微弯,她家爷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疼她,偏执拗的斥她。
“有膏药,自己抹抹。”宋巅起身。
“爷,我饿了。”楚水怜颤抖着要起来张罗吃食,被大手一按,不动了,抬眼疑问的看他,宋巅摇了下床头的铃铛,不大会儿,进来个婆子,低声吩咐了几句,宋巅抱着她去玫瑰椅子上坐了。
“闫峰出外办事了,你抹了药膏子,明日扮成个小厮随我出门。”宋巅斜了她鼓涨涨的胸一眼,那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楚水怜怔了片刻,眼睛亮闪闪的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低声应答。
桌上一道牛腩炖萝卜,糖醋小鱼排,小炒菜心,滚溜肉,中间一只香熏拼鹅,凉拌猪耳朵,碎拍黄瓜,两碗手擀面,香喷喷的直让她流口水,宋巅起身给她盛了碗面,浇上汁儿,递到她跟前。
楚水怜拿了银筷挑着大口吃起来,挨了一顿训,胃口倒更好了,宋巅连着也多吃了一碗,饭后,宋巅又抱着她回到床上,楚水怜拽着他衣襟哀求,“爷,留下陪我会儿,行吗?”
宋巅本也是没打算走,撩开裤腿,认真的拿着药膏抹均匀的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