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全然是对着父亲的孺慕之情,郑国公不甚在意,却对着后句话,思虑良久,魏湘啊,魏湘。
“我确实是你亲生父亲,你母亲一族当年皆犯了重案,又因为我常流连风月,便带着你跑了,另外,你那所谓的父亲,实际上是她的贴身侍卫,直至后来变了天,可能怕我不认你吧,也不来寻,导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大个女儿。”
说罢,郑国公哈哈大笑,爽朗风趣。
“你母亲可是个妙人,聪明机灵,事事排在前头,有口灿莲花之能,怼的太傅时常都哑口无言,像个斗输了的公鸡…”
往事太过美妙,以至于,没听到外间来回的脚步声。
楚皎听此一说,才觉得确实奇怪,她们村子里没几个孩子读书,交不上多少束脩,但她们家从来没缺过钱花,吃穿用度更是不用提,所以她才有好多小姐妹,哄着她就能有新式样儿的衣裳穿,时间长了,本村的怕着她父亲与温哥哥,都不与她交好,她只能往远的村里跑。
笑着眼睛眯起,真是个不带脑子出门的。
至于,父亲,那也是养育了她的。
“行了,我也不逼你必须叫我爹,来日方长,但要对外宣布,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报爹的大名,保准吓的他回家找娘。”
郑国公见闺女纠结不愿意,颇为慷慨。
“你问完了,轮到爹了吧,你当年在宋巅府里,到底是谁欺负的你,你好好说,爹替你报仇。”
楚皎感受着他的热血铁胆,深深的感染。
但她现在已然释怀了,就像刚进侯府时,因为表现勤奋,被人怀疑孤立,被人围堵挨打,现在已然想不起那些人的模样,不能怨恨别人暴力丑陋,只怪自己太懦弱无能。
一切都将过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贫道心宽体胖,已然脱离苦海,取得真经。”楚皎起身,冲着郑国公行一大礼,站直后,嫣然一笑,桃羞杏让。
第二日,郑国公请的贵族专教礼仪姿态的妇人,称肖娘子,曲眉丰颊,柳腰花态,行走间袅袅聘聘,吐出的声儿也宛转悠扬,让人心旷神怡。
“见过丹阳郡主。”
楚皎即使心态改变,依旧羡慕亲近这样自信神飞的女子,“娘子多礼。”
肖娘子在圈子里很有口碑,因着,她因材施教,不会千篇一律,楚皎自身缺陷很多,首先腰背脊柱弯曲,走路晃动,步伐太宽,甚至连手臂摆动都有特定的距离。
第一堂课,就是站立,楚皎此时身体紧贴墙壁,双腿间夹着个木片竹简,肖娘子在一侧指出不足,“腰臀间不能有缝隙,肩膀展开,早晚各半个时辰。”
过了一炷香,楚皎感觉额头有汗顺着脸颊留下,双腿微微颤颤,咬牙继续坚持。
站姿标准,便是行走,楚皎穿着曳地望仙裙,轻挪脚步,而裙摆幅度正巧显现出一朵完整的花形,每日一个时辰。
接下来是,用膳,肖娘子稍微放松了标准,因着她不是贵女,几十年来都是随意果腹,只要不那么难看便罢。
大晋朝还是以瘦为美,如肖娘子,腰间一条细沙紧裹,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瘦腰肢,而楚皎本来就是易肥的,虽身形高挑,但胸臀依旧丰满,若是换了同款样式的裙裳,估计会显得又壮又胖,特地选了适合的冬装,而新定制的道袍,还真就最能掩饰她身体。
冬月里的白日最短,虚虚几日,楚皎觉得一晃就过,肖娘子进殿谢恩,她在外头抱着暖炉等候,大成楚公公送了人出来,冲着楚皎行礼,又反回殿内伺候。
“郡主聪慧,要每日坚持,若不是我月余就要成婚,定会多陪伴您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