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若是夜里一人害怕,就来隔壁寻我,我不笑话你。”
知知一只手被他当块温腻软玉似地把玩着,单剩右手还执着地捂着嘴,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笑不笑话的事么?
萧弗好似浑然未见,仍持着笑道:“你我同榻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知知总不会不好意思?”
这?下知知终于不再掩唇了,可声音小得几乎要教淅淅的风声盖去:“会的,会不好意思。”
“哦?”萧弗一副得逞的神态,慢悠悠起身扬唇:“只?是不好意思,而非厌恶嫌弃,那也不错。”
知知登时坐直了身体,自?以为凶巴巴地怒视着他,可昂着脸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
才说了往后都要好好偿她,结果又这?么欺负她。
不过被这?般无赖行?径这?么一欺负,她也快要把对那些蒙面凶徒的后怕暂抛脑后了。
当然也只是稍稍缓和上些许。
思及那些黑衣人,知知就有些担心顾婶一家的安危,她问?萧弗:“幕后指使的人这?次没有?得逞,会不会再派人来刺杀殿下,到时候会不会误伤到顾婶他们?”
一旦杀手卷土重来,殿下自?个儿身手了得,还有?江天从旁保护,应当是不用担心的,但顾婶他们都?是普通本?分的百姓,顶多也只有那么点缚鸡之力?,万一遇上?了,那当真是没法招架。
说到底如果不是她择址此处,殿下就不会跟来,杀手也不会被引来。顾家的人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萧弗一看那小眉尖尖蹙起来的样子,就知道小姑娘的担忧半点没掺假。
这?次来瑞嘉县,他以为他的小姑娘聪明了不少,可原来笨起来还是笨得这般脱俗。
常人都?顾着自?己的生死?,尚且不暇,她倒先操心起别人的安危。
还好有?他,可以抚去她的疑虑。
萧弗又扶着藤椅低倾下身:“州牧与县衙都?不会不作为,不妨对官府有?些信心。”
知知一想倒也是,刚才在门口江天不就已被殿下遣去报官了,那两腿一夹马腹就窜出去老远的样子,这会儿说不定人都在县衙了。
说来江天那么精瘦一个小少年,怎么就那么有本事呢?她的马术要是也有?这?么娴熟,就不愁往后不能往更远的地方跑了。
萧弗见她心不在焉的,不知又发起了什么呆,提醒道:“知知是不是忘了什么话?”
知知懵然地转回眼看他,愣是搜肠刮肚了半晌,也没明白他所指是何。
突然脑中明光一现,却是想起了昨夜那顿开场不算太欢洽的年夜饭。
知知垂着眼道:“对了,殿下能否不要怪罪顾槐,我刚来这?儿的时候他待我很?是友善的,昨夜之所以那般,想来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嗯,不重要。”
事出反常,萧弗自然知道个中必有因由,但他并不在乎,也就谈不上?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