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鸿兹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担心不过,总是找机会出村打听。晏非怕我有危险,一直都不赞成。我虽是清楚,此时洛子安定然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只是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这一日傍晚,我又从外面回来。晏非抱着孩子,站在村口迎我。我虽是又渴又累,在见到他那张尽是病容的脸,却要强撑着,扯着一抹微笑时,眼中一热,瞬时间泪盈满眶。飞扑到他身上,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他一手抱着熟睡的婴儿,一手轻拍着我的肩头,道:“怎么了,情儿?是不是又没有打听到什么?别难过,会有消息的。”
我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不敢尽情的哭泣。抬起头,给他一记微笑:“只是太想你了,一时难过,所以才……”
“怎么,只是大半天不见,就这么想的荒啊?那依我看,往后我们俩个干脆就拿根儿绳子,绑到一块儿算了。也别管是吃喝拉撒了,都一起解决算了,省得你想成这个样子。”
我被他调侃的破啼为笑,轻捶了他肩头一记。
“走吧,回去吧。刘大嫂替我们把饭都做好了,赶紧回去吃吧。”
我点了点头,随他一起往回走。
刘大哥和刘大嫂,是我和晏非,还有他怀中睡得正香甜的欢生(欢生是我替婴儿起的乳名,意为欢欢实实的生长着。想必,这也是他死去母亲的愿望。)借住人家的主人。
一对夫妻俩儿,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见我们一身狼狈的模样,逃到了这里,也没有多问,只是让我们放心的住下来。
对于这样的人,我一心想要报答他们。可是,眼下的我们,一无钱,二无权,想要报答,又从何说起?
饿了大半天的我,狠狠吃了两大碗面汤。晏非抱着欢生,看着我,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情儿,让你受苦了。”
我一怔,随即展颜道:“你莫说此话,这哪里又算得什么苦?若说起来,倒是你苦多一些。眼下,我们身上的银俩不多,实在没办法替你医病,不过,不要紧。再过些时日,就会好了,你再忍忍。”
晏非眼光一闪,随即暗下来,沉吟道:“情儿,你莫要冒险,陵丘城是回不得的。”
我知他有所误解,解释道:“放心,我不会回陵丘城的。”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纳兰在临别之前,送了样东西给我。”
“你是说,那日,我带你逃离时,他塞给你的东西吗?”
我点了下头,道:“正是。你也知道,他已过百岁之龄。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一些宝物钱银。他塞给我之物,恰似一张藏玉图。上面尽是他藏宝之处。原本,我是打算等到他回来,把图还给他。只是,这些时日,见你越发病得厉害。我就想,不如先找到最近的一处,先取些银子出来使用。等到有机会回陵丘城,或者是去洛城时,再拿了银票还他就是了。”
“我不同意。”晏非想都未想,脸色一沉,直接驳回道:“我便是病死了,也不会用他的钱的。你且把它放好,等他回来交给他就是了。”
“晏非——”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收拾收拾,睡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他这臭脾气,到了这一步上了,还是要清高。他不同意归不同意,明日我还是要去的。总不好,眼见他病死了不是。
我自下了决定,只等到明日一早,按着图上的位置,找到一处藏宝点,拿出些银子就是了。
本是如此打算,却不想,当夜,却发生了一件,令我万万也料不到的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