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奸情无处不在。
神女‘嘤咛’一声,依倒在晏非怀中。身旁那位先前还抱有着无限美好幻想的侍卫大哥,立时白了脸,混似被乍雷辟得焦黑了的樵木,呆愣愣的矗在那里。
我深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沉重的说了句:“兄弟,节哀!”
侍卫被我当场掀穿心事,当即就红了一张脸,嘴唇抿的死死的,脸色像是打翻了酱料罐子,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无心观赏他变脸的技艺,眼睛盯着树下那一双紧搂在一处的‘奸夫’,又前行了几步。两丈方的距离,已经足够听见两人的声音。
晏非背对着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听他极为温柔的语调安慰着怀中之人:“没事,没事了,不要怕,子归,我在这里呢。”
什么,他唤她什么?子归?我震惊的注视着他的脊背,几欲将他盯穿。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强烈,让窝在晏非怀里的人感到了几分不安,透过他的肩膀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覆在她脸上的纱巾已经在刚才就被晏非掀起,此刻朝着我的是张没有任何遮掩的脸孔。
明媚的日光下,白晰的几乎透明的脸孔,全然映进了我的眼帘。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任谁看了这张脸,都会想到这个形容词。也就只有这样的容貌,方才无愧于神女的名号。
我正打量着的时候,她冲我嫣然一笑。笑靥如花,就连身旁那株开的无比灿烂的白木兰,都要相形失色。
一直搂着他的晏非也觉察有异,转回头来看我,正看见我礼貌性的回给她的微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嘴角却扯出一抹邪笑,两眸微眯,隐含危险的眸色。
我心底兀自一突,暗叫了声‘不好’。下一刻,一柄乌黑的软鞭缠上了我的腰身,围卷一圈儿的鞭稍被内力一抖,我便被直直甩了出去,摔到了数丈外的青石小径上。胸口气息一滞,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径之上,新落了几瓣木兰,纯白的花色洒上了星星点点的艳血,倒也十分唯美。此时此地,我竟有如此心思,我兀自苦笑。笑声落处是一连串的轻咳。胸口旧伤未愈,新伤又至,倒真是可怜见儿的。
抹了把嘴角流下的血迹,撑起身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抬眼朝着木兰树下望去,晏非已经收拢了手里的长鞭,捏握在收中。他怀中的神女,像是受了惊吓,任他轻摸着头顶,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我有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遂仰头望着天空。耀眼的日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微闭目间,似有淡淡的水意,湿润了眼角。胸口的疼痛,又再剧了几分。
一阵眩晕袭来,两眼发暗,身形晃了晃,我再也忍之不住,晕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之时,意识还未完全清明,耳边便听得一阵‘嘤嘤’哭泣抽咽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嫣红两眼通红,哭得泪人儿似的坐在我的床边。
“嫣红”我张口唤她,却被自已过于沙哑的嗓音惊了一跳。
“子韩,你醒了!”嫣红止了哭泣,眼眶里蓄集满了的泪水,自主的滑出了眼底。
我冲她勉强扯出一记微笑,抬手将她落在腮上的泪轻轻拭去。
“欢生呢?”她在这里,那欢生谁来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