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吧,他会死的。”就算不疼死也被吸血吸死。
“他死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你就会自责,你就会痛苦。那种滋味,我认为,情儿你应该亲自尝尝。”
“晏非,算我求你,放过他吧?他到底是西良国的王爷,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是?”
我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晏非略微沉吟,邪魅一笑,将手中的那串风铃将到我的手上:“想要救他,自已动手。”
放在我手心里的是一串碧绿玉石风铃,一如之前见到过的每一串一样,精致而美丽。如此美丽的东西,背后却掌控着人的生死,隐藏着浓浓的血腥。
我微颤的将它握紧,在他的示意下,摇出了那串清脆却动人心魄的铃声。犹如戏耍一样,铃声刚落,浚朔扬高了声音,大吼了一嗓子,浑身剧烈的颤抖。我刚想向晏非质问,便看见那一条条细细黑黑的长虫,从那些伤口里钻了出来,延着浚朔的身体,一根根爬进了那些布袋子。
那些侍卫得了晏非的命令,小心翼翼的走近,收走了布袋。
再看浚朔,虽然已经不再哀嚎,却仍不免一脸痛苦之色。僵硬站立的身体,仍然动弹不得。我有了先前的经验,拭着缓慢的摇动了手里的风铃,意想不到的是,刚闻铃声,浚朔便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我吓的险些将手里的风铃丢了出去。
晏非似早有预料的愉悦的轻笑了声,拢住我的手,将风铃重新握稳,在我脸颊上亲了记:“我的傻情儿,瞧瞧你做了什么傻事。要这样”握紧的风铃急速的抖动,发出短促的铃声。
铃声刚落,浚朔便像一瘫软泥,浑身失却力气的委顿于地。
我咬了咬牙,压下被戏弄的恼怒。克制着自已没有转过身去,狠狠煽他巴掌的冲动。低哑了声音,要求道:“请个大夫帮他医治。”
“可以,情儿你的要求,为夫何时拒绝过?来人,给浚王爷请个大夫。”
浚王爷?呵他的所做所为,何曾把浚朔当成一个王爷了?心底暗自冷笑,握紧的风铃硌得手心生疼。
浚朔被抬了出去,剧痛已经消耗掉他浑身的气力。松懈的那一刻,神智也陷入昏迷。浑身是血的他,我已不忍再看一眼,在他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我的眼已满是泪水。
晏非一直紧盯着我,我低垂着视线不去看他,扭过头转到一边。直到被他手指勾住下颌抬起,含泪的视线被迫的于他对视。
出乎意料的,冰冷的唇落在我的眼帘上,他长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累了。也是,这一折腾都大半夜了。情儿也该累了,我这就带你回房休息。”说完,打横抱起了我,走出门去。
我任他打横抱起,无力的闭上了眼,温顺的靠贴在他怀里。他的手臂紧了紧,奖赏似的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抱着我出了房门。
夜风清冷,我不觉缩了缩身体,更加窝进他的胸前。等他抱着我回了他的卧房时,我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他很安静,没有再打扰我。替我盖了被子,便和衣躺在我的身侧,握着我的一只手,直到天凉。
这一夜,我并没有真的睡着。脑海里不停翻涌着浚朔被虫子噬咬的画面,还有嫣红那一身青紫和惊恐的脸。罪魁祸首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却无能为力,替他们讨不到半点公道。
这一夜虽是相安无事,我却并不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他若是当真对我动手,倒也不怕。怕的是他牵连旁人,像是对待浚朔和嫣红那样。
晏非他很了解我,知道我会因为他们受了我的牵连而自责不已,倍加痛苦。而他想要的,也正是要我痛苦。
一夜的思索无眠,让我久别的宿疾早上门来。早晨起来开始,脑仁儿就蹦蹦的生疼,像要裂开了一样。晏非见我的脸色不好,很是体贴的要给我去找大夫,被我一口回绝了。
他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头疼,浚朔和嫣红的事是他一手操控,没有人比他更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我撑着额头,冲他道:“还请什么大夫,暂时治了这疼,还是会再次复发,又何必那么麻烦?”我意有所指,暗示他不会善罢干休。
他却装作不知,轻责道:“有病了当然得看大夫,怎么可以硬撑着呢?情儿,你莫要任性,听话,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是顽疾,看了也是白看。反正又疼不死我,任它折腾就是了。”
“情儿,莫要胡说。你如此不爱惜自已,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我轻叹了口气,实再无法忍受他的惺惺作态,道:“晏非,这里只有你和我,你也不用再作戏了。戏若演过头了,也就不精彩了。说到底,你是在报复我的离开,想要我痛苦。而你的目地也达到了,你还想怎么折磨我,直说就是了。”
“那怎么可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情儿,你不用着急,好戏慢慢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