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是时常念着你。”
想起奶娘,我心中一阵酸楚。
“若是她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已的生命,怕是要难过了。”他意有所指的道,紧跟着轻叹了口气:“子归,你真的不该如此啊。你可知道,就为了保护你,晏非他,唉!”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闻言一震,道:“晏非为了保护我?堂哥,你的意思是?”
洛子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子归,我并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你对他的误会会这么深,使尽一切手段也要离开他。打从我认识他开始,眼中所见的尽是他为你付出的一切,一切。我身为男子,都不免为之动容。而你身为他的爱妻,为何就无一丝动容呢?”
我一听之下,越发着急道:“堂哥,到底他为我都做了些什么?你倒是说说清楚。”此时此刻,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错怪晏非的预感。回头看向营帐,想及里面昏迷的晏非,心中越发的感到一阵阵不安。
“怎么,你一点也不知情?”洛子安有些惊异道:“难道他做了那么多事,从未与你说上半分?”随即释然道:“难怪了,你会不要命的揭示自已的身份。”“子归啊,你能有这样的丈夫,是你三生修来的福份。”
我默然不语,脑中闪过晏非搂着那些小妾们的画面,不置可否。
洛子安似知道我所想,道:“你是不是想说,他那么好色,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哪里算是一个好丈夫?子归,你不要被他的表相给骗了。”
我不由一阵冷笑:“怎么,难道他喜好美色,还有什么理由不成?”若说别的事,或许我会有什么误解。在这一件事上,我自认没有冤枉他半点。
“子归,亏你与他结缡数载,竟然不知道他身患隐疾。真不知道,你这为人妻子的是如何当的?”
“身患隐疾?什么隐疾?”
洛子安责备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可知道,他习练着祖上传下来的摄魂之术?”
“知道,那又怎样?”
“怎样?哼,这摄魂之术极难习练,极易走火入魔,需时不时的吸取极阴之气,方以缓解。而这极阴之气的获取方法,就只有频繁的房事,从女子身上获得。而频繁的采阴之术,又极伤女子身体。而晏非爱你至深,自然不肯伤了你。于是,他便纳了一个又一个小妾,为的只是有足够的身体,以供他修练功力。而你,不担不体谅他,反而当他是好色成性,对他越发冷淡。你说,这怎么能不让他伤心?”
他的这一番话,让我无比震惊,在我的认知里,晏非的好色成性,已经是根深蒂固,从未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还并不是全部。”他接着又道:“当你回到陵丘,再见晏非时,他已经被病痛折魔的好些时日了。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以为你已经死了,执意不肯与女子同房,采取阴气。他是心灰意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着病痛的身体,直至死去,与地下的你相会。直到又见到了你,这才重新又燃起了活着的意志。为了让你爱上他,他忍着每夜浑身筋脉断裂般疼痛的折魔,强行克制着自已不去碰别的女子。而这一切,你却一无所知。”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接道:“他知道你不肯让他杀死那个吸食人血的魔头纳兰鸿兹,于是,就和我联手演了那出戏。不想,你还是知道了,从牛家村偷跑掉了。晏非心痛不已,一连四夜不曾合眼,强行打坐习功,只想忘记心痛。这样一来,他虽功力精尽神速,体内之气却自相冲撞。练至最后一层时,他已经走火入魔”似想起当时的情形,洛子安有些恍然。
“他怎样了?”
“摄魂术最后一层,也是最高境界,摄的不光是别人的魂,也是自已的魂与魄。为了不将你忘记,他用两根长针,封锁住了脑后的两根筋脉。如此一来,他虽功成,也未尚失记忆。却要每时每刻都要承受脑后传来的刺骨之痛。而唯一可以缓解痛疼的方法,便是每日吸取一名处子之血。有时候,人找的不及时,他便会痛苦的满地滚儿。那情形,真真是惨不忍睹。既便是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真的怪你。虽是有些怨恨,在西良南阳王府见你时,也就发泄了出来。不想,你却再度逃离。不光如此,还再次回到了云天炽的身边。你这样做,又怎么不伤了他的心呢?”
“我我并不知道这些。”闻知这一切,我已经方寸大乱,思绪已乱做一团。
“子归,他真的为你做的太多太多了。他知道你一直最在乎的就是洛子归的身份,于是,他便想尽一切办法,替你去掉亡国妖女的名号,摇身一变,成了人人敬畏的天降圣女。而你,不但不领情,反而主动揭穿这一切。你这么做,当真是浪费了他一番的心血啊。子归啊子归,你知不知道,当你站在城楼上,说下你就是洛子归的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担心。为了你,他不顾性命的冲进了城里,为的只是护你安全。子归,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看不清他的真心吗?”
我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炸雷,轰得我两耳隆鸣,头脑发晕,两眼一暗,险险晕厥了过去。枉我洛子归空活了二十五年,自认看清世事常态,到头来,离我最近之人,我却没有看透。晏非啊晏非,你如此深情厚爱,对于我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女子来说,不觉枉费了吗?呵呵被我认做花心无情的人,到头来,却是个难得情深的良人。我洛子归何德何能,有夫如些啊!
“堂哥,我都知道了,我先回去了。”炸醒后的我出奇的平静。
“子归,你”像是未料到我会这样平静,略有异问道。
我冲他淡淡一笑:“放心,堂哥,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看着晏非的方向,我从未有一刻似这样的轻松,对他也是对我自已承诺:“以后,有他的地方,便会有我。”又加了一句:“无论何时何地。”上天入地,我跟定了他了。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了我额前的发丝。微红的光亮,隐隐由东方透升出来。
“天就快亮了,我也该看看晏非,看他醒了没有?”我不再停留,抬脚往营帐走去。
晏非,我的夫,你一定要醒来,你的妻子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我们七老八十,花白了头发,掉光了牙齿,入土的那一刻。这一生,我都会与你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