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坐着没动,身上的气息却越来越冷,眼睛里再无一丝温度。
闻管家、姜浮生和站在旁边的佣人们都默默往后退。
坐在席上的薄家人也都不出声,只看着薄妄。
丁玉君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薄峥嵘冷哼一声,"连那不值一提的过去都面对不了,你能做什么大事"
郁芸飞笑了笑,将手中的碗摆到薄妄面前,劝道,"薄妄,尝尝吧,怎么说都是你父亲的一番心意。"
鹿之绫低眸看过去,只见郁芸飞放下碗时手轻轻地晃了晃,一只死白的羊眼珠顿时从奶白的汤底翻上来。
羊眼睛也放汤里煮
"……"
一股反胃感顿时涌上来。
鹿之绫连忙按住喉咙,压下那抹不适。
薄妄低眸盯着那只羊眼睛,忽然,他低低地笑起来,"既然你们不想好好吃这顿饭,那就都别吃了。"
说着,他站起一把抓起那只羊眼珠就狠狠砸到桌上,然后一把掀了面前的海碗。
一时间,名贵的参、骨头全砸在桌上,浓白的汤直淌到每个人面前。
"怎么这样啊。"
众人惊呼着站起来,抢救自己被溅到的衣服。
二叔公脸色铁青,手颤巍巍地直指向他,"薄妄!你简直是忤逆不道!"
旁边的长辈拿着纸巾拼命擦自己昂贵的表、衣服,压着声音愤愤道,"在外面一天学都没上过的人懂什么长幼尊卑,就是个赌场里出来的混子。"
夏美晴拉着宝贝儿子站起来,凉飕飕地道,"大少爷可真是不了得。"
郁芸飞眼里掠过一抹笑意,随即蹙眉站起来,拿起纸巾给薄峥嵘擦西装,"你没事吧"
薄峥嵘扔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怒不可遏地瞪向薄妄,几乎是咬着牙齿吼出来,"你想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和家中长辈吗"
"呵。"
薄妄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薄峥嵘更加愤怒,解开西装脱下来道,"闻达,把他给我按下来!"
这是免不了一顿家法了。
丁玉君一脸担忧,"峥嵘……"
"母亲。"薄峥嵘沉声开口,"您再驳我,这家以后就轮不到我做主了。"
"……"
丁玉君僵硬地扶着自己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