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之在车上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脑子转得已经够快了,却还是理不清那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他以为越飞萤看上了陆战,韶惊鹊是曲静云安排来接近自己的棋子,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再然后,越飞萤让他给韶惊鹊送喜帖,他意外得知韶惊鹊和陆战是一对,所以得出了越飞萤和韶惊鹊应该是情敌的结论;
可今天,他以为越飞萤是来挑衅情敌,结果韶惊鹊那一句话“爱我”直接把他整懵了,韶惊鹊怎么会说越飞萤爱她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就看见车窗外两个人影亲亲热热地手挽手走了过来,顿时后背一紧,扭过头装作假寐。
越飞萤毫不客气地拉开后座的车门,让韶惊鹊先坐上了车,然后自己挨着她在后座坐下,才好整以暇地开口对祁盛之说道:
“久等了,咱们出发吧,就去商业街转角的那家咏思照相馆!”
祁盛之差点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韶惊鹊拉到他车上坐着,把他当傻子司机是吧?!
他假装才看见韶惊鹊,明知故问道:
“韶小姐也要一起去吗?”
韶惊鹊笑着冲他礼貌点头,越飞萤应道:
“当然,忘了给你介绍,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上次才让你一定要亲自送喜帖来。”
祁盛之心里一声冷哼,最好的朋友?
此刻他心中认定,越飞萤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不过他现在还没理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没急着拆穿她的谎言,而是垮着脸把车往商业街开,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汽车停在咏思照相馆门前,一下车祁盛之就皱起了眉头。
虽说两人是假结婚,可也不至于找个这么寒碜的地方拍结婚照吧,门头还没他家厕所大,为什么不到旁边的国营照相馆拍?
走到门口一看更是眉头紧锁,店里又窄又小不说,还堆了不少杂物,活像一个杂物间。
这样杂乱的环境怎么拍照?
韶惊鹊见祁盛之迟迟不动,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满脸都写着嫌弃,越飞萤倒是如鱼得水,想当年她艺考前就是把自己关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埋头作画,现在看着只觉得很有亲切感。
荣咏思见韶惊鹊带着朋友来了,高兴地迎了过来:
“惊鹊,你来了,这两位是你朋友?”
韶惊鹊一边点头一边笑:
“他俩拍结婚照,我就领着过来了,你这是烧煤还是挖矿去了,怎么脸花成这样?”
灰头土脸的荣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没想到这布景还挺难弄,我折腾了一天连个书桌都没钉好,店里也弄得乱糟糟的。”
韶惊鹊深有同感,看来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做,荣咏思还是只管照相比较好。
好在今天越飞萤和祁盛之只是拍结婚照,不需要背景,一面白墙就够用。
可此时祁盛之却像个雕塑一样站在店门口,迟迟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