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岳红翎离开一晃便是近月,正月在无声无息中过去,时值二月,春暖花开。
药已经用完了,不仅是去买的气血散配药不够,连日常药浴之用也不够了。因为近期赵长河这边派人到处买药,方不平那边也听说了,开始抢购,那就更没有了,连周边城镇都没有了。
更要命的是,方不平经过长期休养,被朱雀惩罚打的伤势终于痊愈了。
前两月赵长河因为憨批们的“挑战”,创收不少,这笔钱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点给分舵,表示北邙山寨还是血神教下属,至于方不平之前开口要一半,给他个屁吃。
但今天一早,方不平便派了人来,人五人六很嚣张地要一半资源。
伤好了就是牛气,憋了几个月对赵长河的不爽,是发泄的时候了。
“赵寨主,北邙山寨还是不是血神教的山寨?赵寨主是要自立不成?”
“哈,这位兄弟哪里话来,都是教中兄弟,坐坐坐。”
来人眼睛看天:“方舵主说,此前与赵寨主议定,每月山寨所得,上交一半到分舵。但上个月山寨就上交了八十八两,这是何意?你与舵主所约的官府剿匪事宜,舵主可是帮你解决得妥妥帖帖,几个月来没有官兵打扰,是也不是?”
赵长河心中嗤笑,官府没来?你以为崔元雍是来干嘛的?有他在,还需要这小城官府干嘛用,伺候人家崔少爷吃喝拉撒就完事了。
人家不动手,要么是看在岳红翎在此,要么是看在自己这个身份有古怪,关你方不平屁事?相反,那什么林飞虎的,还不是你方不平招来的麻烦?
他终究没这么说出口,斜靠在主位上,悠悠道:“大家议定的是山寨所得,但这俩月的收入基本是老子和人挑战的花红,那是老子個人收入,丢公库里是老子把大家当兄弟,有福同享,不代表那是山寨收入。给你们八十八两已经很多了,随便问问哪个兄弟,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围一群山寨匪徒瑟瑟缩缩地站在一边,心思各异。
说来老大这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山寨创收极少,依然还是猎兽所得,前压寨夫人建议的种东西才刚种下去还没收成呢……如今寨子里的收入确确实实是老大个人的挑战花红,很无私地丢在公库一起用。别人在这事上最多出个挖陷阱的力,真叫有福同享。
老大的为人是没得说的了,够义气。
但怎么说呢,站队这种事未必只看你为人的。
方舵主终究玄关四重,又是教中明确的上司,谁敢公然站你一边呢?
更有人心里在想,所谓没有收入,也是你压着不让大家去抢啊,否则又怎么会没有收入?现在我们还算不算山匪,还搁这种地呢?
这些人并不是官逼民反的,个个都是二流子或者犯了事的上山,要是以前就愿意老实种地,谁他妈上山啊……
来人哈哈大笑:“你看你哪个兄弟同意你的道理?伱是山寨之主,你的收入不就是山寨收入?”
赵长河把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说得也是。大山,带这位使者兄弟去库房,拿一半东西。”
于是又有人脸色不好看了。
那都是大家的东西,空口白牙就献走了一半东西,心都在滴血啊。最近也没有憨批敢来挑战了,哪来那么多资源?再这么一搬,接下去又要吃土了。
可刚刚没人出声附和老大,现在呢?
赵长河心里很想笑,悠悠道:“好了,去三个学伴……哦不,去几个人伺候舵主尊使,最好的屋子腾一间,今晚的烤羊,记得把羊腿留给尊使兄弟享用。就这样吧,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