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有了银子,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贺暄与杨明镜两人去谈那个宅子。宅子的主人见江耘真心实意,也不再客套,谈判马上进入实质性阶段,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最终以二千两成交。办完事之后,三人心情都不错,随着带路的小厮一路游览起来。走到园中,树木渐渐多了起来,移步换景,几乎阻塞道路。江耘却突然有了灵机,说道:“这里这么多花木,想必合四时风景。”
杨明镜奇道:“子颜想说什么?”
“你们没现吗?这里分别有桃花、荷塘、桂花、梅花,这里还有梨花、月季呢。我们是不是可以以此做些文章呢?”
“京城之中赏梅有赏梅的地方,城北的腊园最负盛名,荷塘则以小瀛洲为最。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合而为一吗?”贺暄很快反应过来。
“夏日的夜晚,在荷塘边听听琴,冬日则捧一杯老酒赏赏梅,春天就更不必说了,画得桃花换酒钱么,对不对?我慧贤雅叙虽然不是最好,但我一年四季都可以在此消遣呀?”江耘摊开双手,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
“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点子。”贺暄摇了摇头,对杨明镜说道。
“一个斯文扫地的人,做得却是最斯文的事,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杨明镜一脸正经地感慨道。
“哈哈哈哈”江耘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半个月之后的城西秀源街街尾,大宋的第一家高级会所——慧贤雅叙终于静静地开业了。没有大张旗鼓的开业大吉,也没有鞭炮剪彩之类的仪式。被邀请而来的也不是什么名人,只不过都是那些京城书画、古玩店的老板。这二十多个人在江耘的带领之下成了进入慧贤雅叙的第一批客人。
进门之后掩映在右竹楚之中的是一间小屋,乃是棋苑。小屋门口,正有两人在对弃,正是贺暄与王烨。二人身边,立着一名白衣小童,正是邱勇。周围另有不少石凳,细看一下,原来凳面上都刻着一些著名的棋谱,江耘对着一行众人介绍道:“此地为棋苑,乃专为好棋人士量身定做,闲暇之时,与知交好友手淡一番,岂非人生乐事?”众人之中有几位爱好下棋的人显然很感兴趣,赞叹了几声。
走过棋苑之后,顺着茂密的树从又走了几步,出现了一个小池塘,塘边有凉亭、小阁,江耘介绍道:“此处名叫荷塘月色,是夏天时节赏月的好地方。朋友小聚以此为最佳。”因为现在已是深秋时节,风已渐寒,故江耘并未详细介绍,只是一句话带过。
再往前,便是主楼雅叙厅,厅中布置得高雅脱俗,厅中的摆设也都是些颇有年代的古玩,壁上所挂正是贺暄与王烨淘来的一些书画,其中有几人显然是在这里现了原本自己店铺中的作品,称奇交谈之下,却不得不承认,经过一番布置与经营,那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作品似乎能登此大堂之雅。
厅中左角放着一张由树根做成的小几,几上放着十数个茶杯以及茶盘,茶洗,茶垫等一应俱全,几边的红泥小火炉之上的茶壶水正翻滚沸腾,一名身着绿衣的少女轻轻的从火炉之下拿下茶壶,信手打开茶罐的盖子,将一壶沸水直冲而下,茶罐内茶叶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整个大厅都有着淡淡的茶香。绿衣少女熟练的用盖子刮去茶罐上层飘浮的茶沫之后,再拿起火炉之上的茶壶依次倒入几上的茶杯之中。
江耘见缝插针,对着目不转睛的众人说道:“喝茶喝茶,喝的不仅仅是茶,更是一种心态与文化,诸位以为然否,此乃流传与我大宋南方的喝法,谓之功夫茶。”
话刚说完,那边正好茶熟,只见绿衣少女右手将烫杯之后茶杯中的水倒入茶洗,然后放回原处,左手也不停歇,拿着茶罐将罐内泡好的茶注入杯中。两者的时间不差分毫,茶香气雾之间只见纤手纷飞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须臾之间,几上的十数杯茶都已泡好,绿衣少女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便静静的站在了边上。
众人早已急不可耐,一哄而上,生怕抢得慢了。江耘朝那个绿衣少女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夸奖。绿衣少女正是丘蓉,表演完毕的丘蓉已完全放松下来,得到江耘的夸奖的她无疑是厅中最幸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