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皇命在身,史某也不便强求,在下在杭州城略有薄面,不知大人尚有何未办妥之事?”史涛真诚说道。
江耘见他言语真挚,也不再客气,说道:“说来见笑,在下京城的一位朋友托我在杭州城寻访些上等的字画,这几日便忙着此事。”
“城中书画铺之中,都未能中意吗?”
“江耘那朋友,眼界甚高,非寻常书画所能入眼。这前朝名家之作,甚是难寻啊。打听之下,得知这杭州城的南山与瘦竹先生字画甚好,却也是无处可寻。”江耘解释道。
史涛“喔”了一声,沉吟道:“想来江大人少年功名,这诗词歌赋,应该刘不错吧?”
江耘奇道:“好是如何,坏又怎样?”
史涛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作得好诗词,或者有办法。”
江耘来了兴趣,问道:“史兄,愿闻其详。”
“江大人可听闻过杭州城的薛奇辅薛大家?”史涛道。
江耘摇摇头,说道:“不认得。”
“当日蔡京闲居杭州城之时,便在他家要了重屏会棋图去。”史涛道。
江耘明白了,原来蔡京献给赵佶的重屏会棋图就是从他手中拿出去的。薛奇辅想必是个书画收藏家,只可惜我不认得,史涛既便认得,恐怕也不一定能买走他的珍藏之物吧。
见江耘低头沉思,史涛接着说道:“史某因为常年行商海外,时常与他有往来。他从我那里买过不少玉石之类,故也算有交情。前些日子他正好了请贴。遍请杭州城的名流大家富商权贵,相约在他的园中赏梅,听说,刚得了一幅好画。”
“我明白了,史兄的手中是否也有一张请柬?”江耘眼睛一亮。
“正是,近日想必还会有一场大雪,赏梅的日子便定在三日之后,江大人可与我同去,薛大家素爱交游。江大人风趣潇洒,想必能对他的胃口,适才我问江大人诗词如何,便是此意,读书人的场合,终归少不了那些东西。”
江耘听得频频点头,心中暗笑不已:“又开派对?真正的派对之王在这里呢。小样,把画儿包好,等我来拿。”
“哈哈,史兄,你真是我江耘的贵人,无论是狼牙棒,还是名家书画,还没想到你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江耘搂着史涛的肩膀哈哈大笑。
史涛怎么说也三十五六七八九岁的年纪,被江耘略显失礼又亲密的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加上江耘一番奉承话说中他心中痒处,让他心中充满感慨,只有两个字:真诚。
“江大人,请恕史某直言,您太不象个官爷了。史某一生行商,江大人却能折节下交,在下受之有愧啊。”
“史兄什么话,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江耘摊开双手说道。
史涛大乐,笑道:“好,好,史某也不客套了。大约半个月后,南面海上的大风期一过,船队便可以走了。江大人所托之事,敬请放心,史某一定尽力搜寻。”
两人又谈了一番,从他口中好好的了解了一番薛大家的性格与爱好,确定了找到“狼牙棒”之后的保存与运输方法后便相互告辞,并约定了三日之后的早上,史涛来接江耘共同前往薛府观雪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