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又道:“前朝旧事,甲已无人提及此事,那江、两家亦不过乡间小富之家。与良民无异。且微臣素与江耘交厚,亦知他并不知自己身世”
赵估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唤他赵耘。”
高俅心中难受。喜忧参半。
赵估缓缓道:“既然有人捅的出来,瞒是瞒不住的”联派一飞去了杭州,联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关心联的家事。”
崇宁四只七月十四,京城,小雨。
蔡府的后园,占地极大,狭长的池塘贯穿后园,两侧种着许多翠竹。自古“植蕉邀雨,种竹听风”此刻风雨甚急,吹打着青绿的翠竹,出沙沙的声响。
池塘边上的书房有一个小阁,建在池塘水面之上,正是夏日纳凉的好地访。蔡京一身淡衫。躺在小阁内的软榻之上,正在小睡,脸上盖着一张报纸。
沈鸿博急急而来,也不让人通报,便进了后园,见到恩师正在睡,犹豫一番。终是没有打扰,静静地坐在小阁内,等待恩师地醒来。
细雨中的凉风穿堂入室,带走夏日的暑热,半个时辰之后,蔡京终于醒来,见沈鸿博静坐在小阁之中等他醒来,温言道:“鸿博久等了,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疲惫。”
沈鸿博起身扶着蔡京起来,看着恩师鬓角的白,感触良多。
蔡京踱至小阁边看着窗边的细雨,问道:“何事?”
沈鸿博道:“张相公赈灾青州,谢天祈雨,果然天降大雨,青州早情已解。”
蔡京笑道:“好事。倒真被他求到了雨。”
“江耘所献钱票赈灾之法在青州施行的效果极好。据地方官员和张相公的折子说,钱票尽数放至灾民手中,各地的粮商运粮而去,粮价只比寻常高了两倍。此次青州之灾,无一人冻饿而死,可谓亘古未有之
蔡京哈哈大笑:“鸿博有何可忧,此雪中送炭之事,可一而不可再。你若担心圣上用他钱票交割漕银之法,大可不必,天下官员岂能让他断了财路。”
沈鸿博道:“学生所忧着,并非此事,再是”那件事。”
蔡京转过身来,疑惑道:“哪件事?”
沈鸿博不再犹豫,上前一步,问道:“江耘身世之事,恩师可有,可有筹划?”
蔡京神色一紧,历声道:“此话怎讲?”
“禁中传出消息,圣上似有所闻,已派人秘密调查。
“此事隐密之极,圣上是如何知道的?”
“蔡师,还记得当日在杭州“文行阁。所见之太平旧事时的情形吗?”
蔡京微闭的双目猛然张开,惊声道:“匡?”
“薛奇辅并不知其中关节。除了师弟”沈鸿博低声道。
“竖子!”蔡京恨声道。
“前有浏阳之事,今有天家旧隙,非是鸿博不念同门之情,此非左臣所谋。若事情败露,恩师必受其害。”沈鸿博担忧道。
蔡京气急败坏道:“去找他来,问清个中详情。事以至此,不若观风取向,寻一条两全之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