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越过柜台,柜台里无心拨弄算盘的钱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姚姑娘头也不回的走远,钱宝才敢跟福伯大声抱怨,“那姓姚的不就是雪皇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么。神气什么呀!每次来打包饭菜都不给钱,她们凭什么呀!”
福伯好脾气道:“咱们楼里不差那几个钱儿,姚姑娘把饭带回去,也是给江小姐吃的。不碍不碍。”
钱宝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他不是不知道江映雪是他们大老板荣鞅的女人,可这女人在他们酒楼吃饭总不能跟在她自己家吃饭一样吧,要是这酒楼是她家开的,他心里还真没有那么多怨言。
“福伯,也就你看得起她。咱们爷要真是在乎雪皇。怎么不见爷一次带她到楼上吃饭!”
福伯老了,早就没钱宝那样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劲儿了,再说他的脾气本来就好,有些事情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得不承认,钱宝那话说对了。
他只是荣家的一个老管家,不敢对荣鞅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不过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怎么说他也是看着荣鞅长大的,他敢说自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荣记商会的荣爷。
纵使江映雪名利双收,在沪市也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就算日后她想金盆洗手,也改变不了她曾是出身风月场这一现实。荣鞅要是对她真有那个心思,早就把她迎到荣家做小了。
他心里明白的这些事,却不会对外人道。
福伯见香菜一个人架着醉醺醺的渠老板往外走,忙上前帮忙。
香菜对他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我们那桌的账,回头你管渠老板要,桌上的剩菜,帮我打包。我待会儿过来拿。”
刚走了一个吃饭不给钱的,这又来了俩。钱宝气歪了鼻子,瞪了一阵香菜,鼓了鼓腮帮子,被香菜回瞪了一眼后,便噤若寒蝉了。
把渠老板架回蛋糕店,香菜把他往沙发上一丢,甩甩胳膊扭扭脖子活动筋骨。
一旁得小李给小张投了个略带怂恿的眼神,接收到讯号的小张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小李目光变得凶狠,小张这才有所行动。
小张把椅子搬到香菜跟前,显得颇为殷勤。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香菜没有接受他的讨好,站着问他,“干什么?”
小张干笑道:“小林呐,你看你这些天拿了不少提成,也不请我们哥俩儿喝几口去?今天晚上百悦门的门票搞特价,要不咱们哥仨一起去?”
香菜瞄了一眼一旁状似若无其事的小李,顿时心中一片了然。
这俩人无非就是想找她当冤大头,合起伙来狠狠地宰她一顿。
看来他们还是不了解香菜,他们不知道她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
香菜一本正经对小张道:“我爸妈说我年纪小,不该去百悦门那种地方。”
她对小张和小李挥挥手,便飘然而去,到荣记酒楼拿福伯给她打包的剩饭剩菜,带着剩饭剩菜,去了世和医院。
……华丽的分割线……
自从渠老板单方面的跟香菜交心后,对她更加视若己出了。
他放心的把蛋糕店里的备份钥匙交给了香菜,这样的话。早上的时候,他也可以偷个懒了。
这天早上,香菜一个人看店。
店里来个客人。
这人不是渠司令蛋糕店的常客,香菜却记得她这张脸。
上回在荣记酒楼吃饭。香菜有幸跟她坐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