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穿过这条巷子,势必要趟过这趟浑水。
看了这片浑浊的积水。荣鞅眼生厌恶。
他命令:“背我过去”
香菜回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还是男人吗”
这货已经超出了底线,压根儿就没有做男人的资格好么
他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要趴在一个只有一米五八的小女子背上,真忍心
为了他脚上那双出自国外著名鞋匠之手的锃亮棕色皮鞋,和他下半身那条一样是名牌的烟灰色西裤。他当真忍心
可以说听他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走过这么脏的路。
荣鞅用他惯用的手段逼迫香菜。撩开风衣,拿黑洞洞的枪口与香菜的后背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并稍稍用力将她往前推了一下,“少废话”
香菜脸廓一冰,稍稍侧眸,才发现竟是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她的太阳穴。一对杏眸中倏然划过一丝愠怒。
她可以揪着他的领子来一个过肩摔,把他整个人给摔进泥坑里面;
她也可以扯住他那条白色的围巾,滑到他身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还可以抄手将他的枪夺过来,来一个局势大反转
似乎是看穿了香菜心中的想法,荣鞅将枪口推近香菜脑袋上致命的部位,冷声道:“别想玩花样”
他枪胁香菜的那只手保持不动,另一只手往前一抄揽住了香菜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了香菜的背上,压弯了香菜的腰。
香菜驮着荣鞅,趟过积水,阵阵凉意自脚底心钻入身体。低头看着满鞋湿泥,她当然对荣鞅恨得是牙根痒痒。在放他下地的时候,她顺手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揩了一把油,看他紧绷全身脸色更是变幻不定,登时心情变得大好,原本紧绷的小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
香菜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口,想着自己如果折回去,这个洁癖男不一定会追上去。
荣鞅似乎猜透了她那点儿小心思,刚刚对香菜退避三舍的他又用枪口捅住了她的后背。
“老实点”
那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动手动脚,也不准她耍花招呗。
香菜勾着头,沿着地上的两道车辙印,继续带着荣鞅往巷子深处去。
七拐八转,途中经过了好几户人家,几条窄巷内,仿佛能让人阅尽百态人生。
有在自家门口玩耍的幼童;
有一对在家门口支起小炉子准备为生火煎药的夫妇;
还有有敞着大门在自家院子中晒太阳的老叟
有户人家的院墙边长了一棵梅花树,花瓣尚未落尽,向春意朦胧的世界外探出了鲜艳的枝头。落花铺了一地,有些让人不忍心踩过。
循着那片落花上纵横醒目的车辙印,香菜下脚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踩踏到未被泥污过的花瓣。
荣鞅没有她那么多的情怀,步子迈的干脆利落,脚下跟生风似的。走过时,他脚边的几片薄薄的花瓣翩翩而动,最终还是零落在地与泥泞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