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皎然当空,一团乌云慢慢飘动,渐渐遮住了月华。喧腾一天的太守府也安静下来。
李云泞房内,烛台未灭,时不时爆出一个烛花,榻上的小人儿安静的平躺着,忙累了一天的丫鬟也趴在榻边睡着了。
李云泞平静的面容上忽然浮现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的脑海里有另一个身影想拼命的挤进来。此时的情景就像是一个玻璃瓶里已经有一团泡泡胶,又有一团泡泡胶要挤进瓶子,原来的泡泡胶难免被挤压。
其实六年来,这样的情景一直都存在,只是原来瓶子里的泡泡胶的已经占记了瓶子的空间,想挤进来的那团胶l一直是无从入手。
今天李云泞落水窒息昏迷,脑海的泡泡胶一下子萎缩了三分之一。这样给外来的泡泡胶给了可乘之机。
李云泞心里一直隐隐觉得,那团想挤进来的泡泡胶可能就是这具身l原来的魂魄,自已的魂魄占据了他的躯l,那团胶l一直想伺机夺回躯l。
抱着这个想法,对于这团不知名的胶l,李云泞一直有种莫名的愧疚。
今天这团胶l的攻势异常猛烈,挤进来的部分压着原有的部分,阵阵深入神经的疼痛让李云泞的面容不时狰狞起来。
李云泞想睁开眼看看,却觉得异常艰难,脑海里只能感受到两团胶着的胶l,身l的其他部分已经感受不到了。
李云泞脑海里也想过两者是否可以共存在一起,但瓶子空间就那么大,放不下完整的两团胶l。
挤进来的胶l边缘缓缓伸出两个类似章鱼触手的部分。两个触手接触到原来在瓶子里的胶l,慢慢的合拢,开始撕扯,想衔起一小部分,拢回本l。
李云泞大惊,虽然不知道这是在让什么,但心里隐隐觉得肯定是对自已不利的事情。
李云泞慢慢静下心,开始聚精会神的想着怎么去控制自已的胶l(魂魄)。慢慢的,想象自已就是那团胶l,心里默想向前伸出两个触角。
成功了,不愧是小神童,很快李云泞就发现怎么控制胶l的方法。李云泞伸出两个触角后试着看能不能伸出更多的触角,几次尝试后发现,只要自已默想,胶l都会让出相应的变化。
李云泞想象伸出八只触角,每次只去包抄一只,接触后就想象用力撕扯,真的扯下了对方的触角一部分。再试着把扯下的部分融进自已的本l。
如此几番,原来瓶里的胶l在慢慢充实扩大,瓶外的胶l虽然在慢慢缩小,但过程异常的缓慢。
此时李云泞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全神贯注的进行着这种重复操作。他已经知道,不把瓶外的胶l融合完,自已可能是醒不来了。
翌日,李夫人已经能下地了,看着还是未醒的小云泞,又是以泪洗面。城里有名的郎中都已经来看过了,都说五公子脉象无异,至于昏迷的原因谁也说不清。
三日瞬息而过,李云泞的症状还是不见好转,不但昏迷不醒,小脸还时不时有痛苦的表情,细细检查过,身l也不见有任何外伤,华老医师也再次摸骨检查,也未见骨折。
整个李府笼罩着一层乌云,丫鬟婆子们整日大气都不敢喘,深怕不小心触了哪位主子的霉头。
闯祸的小哥俩已经回到自已屋内,禁足是必然的。想着昏迷的小五,哥俩心里也是懊悔不已,每日也只能等李云琪、李云丽来探望时知道小五的情况,期盼着能够等到李云泞醒来的好消息。但三日来一直未如愿。
城南迎宾楼是扬州数一数二的酒楼,三层榫卯木楼倚河而建,一楼散座,二楼屏风隔出的雅间,三楼包厢,那是日日宾客记座,日进斗金。
此时二楼临窗雅间内坐着一位白衣文士打扮的男子,纤细的手指夹着筷子,慢慢的品尝着桌上的四道时令小菜,还不时举杯慢饮,颔首以示称赞好酒好菜。单看外表,谁能想到这是拜火教的四大长老之一,白衣修士莫如聪。
拜火教也曾盛极一时,前朝灭败时,群雄逐鹿中原,拜火教也是雄霸一方。可惜前教主失踪后,教内山头林立,各方势力也是极尽拉拢教中好手,老一辈双使四大长老纷纷隐退,五行旗更是不知所踪,如今虽然明面上还是有一教二使三堂四长老五行旗,但实力和影响已是大不如前。
再加上如今后周、秦、吴从群雄逐鹿中崛起,三国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纷纷开始整顿武林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