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再晚一点,彦诏人就没了。”
骆槐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眼泪如雾堆积在眼前。
她抿着唇没说什么,低头打鸡蛋时眼泪也跟着掉下去,胸腔闷得难受。
旷老太太继续说:“红绳铜钱是我给他弄的,就盼他平平安安。”
“他也天天锻炼身体,天冷就给自己加衣服,不让自己冻到饿到,不会让自己生病,他打小性子就倔,身上一股劲,说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两个,就算离了父母也要把日子过好。”
“他说的,都做到了。”旷老太太笑了一下,嗓子不再干哑,“彦诏去年就知道自己身世了,他没打算回去,我们也自私,不想回去,今年要不是我们出了事,他不会回去的。”
“好在邢家,他还有个你。”
骆槐的眼泪也渐渐收回去,听见奶奶这么说,打鸡蛋的动作停顿一下。
她在邢家,也只有一个诏哥。
有点像在裴家,她也只有一个裴元洲。
但,不一样。
骆槐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不一样。
厨房门口忽然有两道阴影压过来,邢彦诏拿过她手里的碗和打蛋器。
旷野叹口气,对旷老太太说:“一看你俩不在客厅,我就知道你在厨房,周嫂在来做饭的路上了,老太太,你就享点福吧。”
旷老太太一脸不耐烦,“没事干多无聊。”
“你跟嫂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行不行?”
邢彦诏抬眸,示意骆槐过去。
骆槐没动,就看着他打鸡蛋。
“喜欢我的手?”邢彦诏停下动作,摊开手掌给她看。
骆槐鬼使神差抬手上去,像一块白玉悬在手掌上方,要落未落。
指腹轻轻碰到的一瞬间,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猛地缩回手,慌慌张张转身出去。
邢彦诏动了动手指。
可惜,没牵到。
这可是骆槐主动。
都怪自己没忍住弄出动静。
他觉得小陈搜集的资料有误,哪怕不在女生生理期,他口干也是错。
旷野从客厅回来,挽起袖子准备把已经在水里泡着的菜都洗了,看见他哥单手打鸡蛋,单手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