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依旧。
邢彦诏撑着伞,他太高了,对于骆槐来说这个伞像没撑一样,雪花又斜着飘,直直往她肩膀和脸上吹。
骆槐:“……”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旷奶奶在骂旷野:“你小子撑伞低点!全吹到老婆子脸上,肩膀上了,你看看!”
一摸一把雪。
“我都说了你打,我不打,你非要犟。”
“你不打伞淋到了,雪一化,衣裳得湿,湿了不得感冒。”旷奶奶去拽他,“你矮点!”
“我都这样了,我堂堂一个上市公司总裁,走路都像蛤蟆了,你还想怎样?我把伞往你那边倾,你又要给我一脚。”旷野说着不满的话,脸上的笑是半点没少。
“骆槐!”旷奶奶看见前面的两人了,雄赳赳气昂昂过去。
骆槐笑着喊奶奶,又对邢彦诏说:“奶奶下午那会还说旷野的公司离得近呢,还是去接人了啊。”
邢彦诏:“接习惯了,我俩以前上学那会儿,只要天气不太好,下雨下雪打雷……老太太都去接我们,为了不厚此薄彼,她在垃圾堆里捡来的那把大雨伞都没舍得卖。”
“多大?”
“路边小吃摊的那种红雨伞。”
“也太大了吧?”骆槐忍不住笑,看着旷奶奶越走越快,旷野举着伞后面追着跑,更想笑了。
“别人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们吗?”
“不会,他们只想着怎么蹭伞,老沈他们几个没少蹭那把大伞,老太太撑不动,我们就换着撑。”
想着他小小年纪举把大伞的样子,骆槐彻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旷奶奶也过来了,一眼就看到骆槐肩膀上和帽子上的雪,赶紧伸手去拍拍她身上的雪,仰头去瞪邢彦诏。
“你怎么撑伞的?你看看骆槐身上都是雪!跟你弟一个样。”旷奶奶伸手抢过伞,把邢彦诏往外推,“去去去,你们兄弟两个自己打一把,我挨骆槐打一把。”
邢彦诏这才注意到自己撑伞没主意,关键是他也不知道啊,他又没给女人打过伞。
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骆槐笑眯眯接过伞,一手撑伞一手挽着旷奶奶,朝家走去。
被遗弃在后面的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