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诏哥。
裴元洲只会说裴悠悠不是故意,诏哥就差把裴悠悠是故意直接说出来了。
骆槐的心头微漾。
“我听说你和裴氏的裴总有点关系。”唐竹的话已经算是委婉,骆槐自从要替嫁给邢彦诏以后,听到的都是她是裴元洲的女人。
骆槐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只是透着一股精疲力竭的无奈,浅浅地微笑一下。
“年少无知而已。”
“你和我挺像的,我当时和你差不多大,二十岁。”唐竹红唇微扬,“你不知道吧?我今天和你说说,我原本和你公公是人尽皆知的一对。”
寒风轻轻吹起唐竹的几丝头发,她的眼里只余沧海桑田后的平静。
“二三十年前,十六七岁就结婚的人很多,我十六岁就和他在一起了,四年,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他确实结了,但不是和我。”
“在我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他和你婆婆要结婚的消息已经满城飞,紧接着我就被分手,和你公公大吵一架,满城风雨。”唐竹笑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不在意了。
她看一眼骆槐,又继续说:“然后你婆婆找到我,要我为你公公的未来前途着想,我家世一般,帮不上忙,只有你婆婆能帮上,并且给我一笔钱,要我离开,不许再闹得大家都难看。”
骆槐听得心里难受,如果她和裴元洲在一起,恐怕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
“堂婶你,答应了吗?”
“你堂婶我呢,不缺钱不缺颜不缺身材,更不缺爱,怎么会答应?我想要一个说法,最后从你公公那里得到的答案是,我爱你,但我不能没有邢氏。”唐竹嗤笑,“可不可笑?”
“他们结婚那天,我还去参加婚礼了,本来你婆婆要是不提一句感谢我的到来,大家相安无事,她提了,我只好举杯高呼一句凤凰男和小三女绝配。”
也因为这个事,邢老爷子和邢老太太对她一直心存芥蒂。
不过没关系。
她心情爽就行。
至今没遗憾。
“保镖要把我拖走,你堂叔,就是我老公,我孩子的爸爸,就冲出来了,手里拎着椅子,谁靠近就朝谁龇牙,实际上啊,拎着椅子的手一直在抖,我都看见了。”唐竹扑哧笑了声,眼角有着不少皱纹。
也就只有说话时不再少女的声音,和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骆槐才能感觉到她是四十多岁的人。
“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十五六岁,小屁孩一个,也就个子比我高点,年轻气盛的,当着所有邢家人和宾客的面让你公婆下不来台,拉着我就走了。”
“当时还放了句话呢,堂哥你不娶的人,有大把人想娶都娶不到。我就问他,你不会也想娶我吧?”
“你猜怎么着?”
骆槐发现堂婶在提到堂叔里,眼睛都发着亮,总是忍不住笑。
她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笑容。
“你堂叔那个脸啊,红得跟虾似的,眼睛到处乱瞟,我就说,小弟弟,你才十六岁,懂什么是娶不娶吗?他说他懂,他十岁就懂了。”
“等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十岁的时候,早熟啊,太早熟了,我二儿子去年十岁生日,我追着他问在学校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弄得他看到我就烦,哎。”
唐竹一脸愁坏的表情。
“他听我大儿子的话,最后还是他大哥替我去哄,哎!”她看一眼骆槐,两眼放光,“我大儿子十九岁,你二十二岁,要是你是我儿媳……”
“咳咳咳!”坐在车里的堂叔听不下去了,赶紧咳嗽制止,伸头出来说,“你小心彦诏听见,上心了给咱家老大记一笔,老大无妄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