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看向树后面露出的几根小手指,当时他在照片里注意到男孩,就是因为他太小了,就算是一年级也不该这么小。
“其实他不是七里村小学的学生,没人让他上学,他当时年纪也不够一年级,他只是偷偷去看他们跳广播体操,就被卷进游戏里了。”
“当时异管局的人把他带回去,怎么问都只有能问出游戏两个字。”
“后来,一个研究员为了能从他身上
()得到更多消息,按照记者夜晚拍到的那张照片,还原当时的场景,用假的鬼手拽着他的脖子和头发向上拉。”
夏白那张脸上没能露出什么表情,马同峰眉头皱得死紧,“然后呢?”
“二娃在哭叫了三个小时后,研究院变成了废墟,研究院所在的红崇山发生了相当于78级地震的震裂。”
郭洋又一次想起他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的震撼。
他听人说,有些孕妇在子痫时期血管会变细,二娃的妈妈也是这样,二娃出生后也是这样,听说到现在护士给他打针时还很难找到他的血管。
就是那么细小脆弱的血管,链接地下无数根茎,长成了绵延的力量和恐怖的生机,就像他出生的那个山村的山脉。
夏白呆了呆,“二娃是积分排行榜上第三的【种树人】?”
郭洋点头,“对,虽然他极少使用能力,但是每个攻坚队的成员进游戏都会带着他,锻炼他。他是所有玩家中进过游戏次数最多的玩家,所以积分比较靠前。”
原来说他是攻坚队的明星,不仅是因为他在游管局的游戏科普宣传片中出现,还因他在游戏中露面很多,很多玩家都见过他。
夏白:“锻炼他?”
“从研究院出来后,二娃更胆小了,他害怕每个靠近他的人。”郭洋说。
“他的问题不仅是胆小,还有作为一名强大的玩家,他没有对这个社会和游戏的基本认知,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毕竟他瑟缩地生活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小山村,连学都没上过。”
“更头疼的是,他怎么都不使用异能。只有面临濒临死亡的恐惧和危险时,他才会爆发异能。”
“攻坚队的人经常轮流带他了解世界,增长知识,锻炼胆子,引导他在游戏中使用异能。三年下来,效果不能说没有,十分有限。”
夏白僵着脸说:“他们引导他使用异能的方法,不会就是不断把他置于危险中吧?”
郭洋张嘴就要反驳,不允许他这么说攻坚队的人,又闭上嘴。
他闷声闷气地说:“当时那个研究员被处分了,攻坚队的人肯定不会那么刺激二娃。可是,他真的只有非常恐怖,以及在极度危险的时候才会用异能,他们要适当给他刺激。”
他们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么长时间,一直关注攻坚队和游戏的郭洋,无法三言两语跟他们说清,二娃的异能对他们社会有多重要,游戏降临越来越频繁,不久的未来,可能一晚上就有一个城市沦陷。
如果有人带二娃进了游戏,他们只能强迫自己冷血地,主动或者被动地让他处于危险中,在危险的刺激中引导他使用异能。
郭洋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到二娃正偷偷地小心地探头看夏白。
他又想到在电影院走廊里,二娃看夏白的样子。
这么多年,无数次地处于危险的恐惧之中,只有夏白立即救了他。
郭洋心情十分复杂。
他对夏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