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美景浑然天成,在重峦叠嶂之间,一湖碧水仿似镜面,又宛如一幅天开画图,花朝节前后的西湖自然是山水秀丽,景致妩媚,天下无处可出其右。
今日的西湖边上,仍旧保持着昨日盛节的余温,不过相比起花朝节当天,游玩的人还是要少上一些的,桂枝和苏姒锦二人穿过北瓦以及花市,眼瞧着就离小西湖边的码头不远了。
而此时苏堤之上,一位身着灰黑色常服的男子立于岸边。此人便是赵崇礼,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似乎此时的他略微有些紧张,虽然约定好了是在午后于西湖见面,实际上他也是刚刚到这里不久。
他站在苏堤边上,就这么一位翩翩公子,很难不吸引其他路过的女子送来秋波,但对此赵崇礼始终表现得平静似水,无动于衷,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因为她人而十分忐忑。
午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可是还不见桂枝小姐的踪迹,莫非对方是拒绝了此次前来赴约吗?就在赵崇礼还在胡乱琢磨的时候,在他身后仆从途安却是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结伴而来的两位姑娘。
“少爷少爷,您瞧瞧那边来的是不是她们?”途安指着不远处说道。
闻言,赵崇礼目光一转回身望向前方,果不其然看到了桂枝及苏姒锦。
一时间,他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但又不知怎的,整个人变得无比紧张,双手顿时无处安放,握着扇子的手背到身后,又挪到身前,最后又用另一只手在自己袖口及领边来回地打理。
“途安,我看起来如何?”赵崇礼紧张地将途安拉到跟前。
后者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再一想,或许是少爷心里忐忑,所以才会如此的紧张,于是便偷笑一声说道:“少爷,您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别说,这可是途安头一回见您这样,跟了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瞧见您这么紧张过。”
赵崇礼当然紧张了,面对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他压根就无法装作镇定。
说话间,桂枝便是与苏姒锦来在了苏堤之上,站在赵崇礼身前,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气氛显得略微有些尴尬,还是苏姒锦率先开口说道:“愣着干什么呀?不是要当面赔礼道歉吗?这来了你还发什么呆呢?”
闻言,赵崇礼赶忙点头,回应道:“是!赵某的确是诚心要向桂枝小姐道歉的!前天的事,实在并非在下本意……”
先前,桂枝总觉得苏姒锦说这位公子特别诚恳的要找自己道歉,或许说得太过了些,但是今日一瞧这赵崇礼身为富家公子,竟然真的放得下面子,看样子也的确是诚心的,于是她便笑了笑,点头说道:“公子切莫太过自责,那日我也有责任。”
二人说完便是开始呆愣愣地站着,赵崇礼听完对方那句话之后,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里暖了一些,是以站在对面说不出话来,只是含着笑意望着对方。
见此一幕苏姒锦站不住了,“行了行了,你俩准备在这儿站到明天呀?不是游船吗?不上船等什么呢?”说着话,苏姒锦便是率先一步踏上了船头,自夹板穿过直奔船舱内而去。船上有着三两位伙计及这艘船的主人,外带几位赵崇礼花钱请来的师傅,他们就是负责收钱后带着客人绕着西湖转上这么一圈儿,有时候把船停在湖心,到了傍晚客人也会在船上饮酒作乐,包一天这种船的价格可是不菲。
桂枝与这赵公子见状,也是一前一后地上了船,这艘船出人意料的平稳,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样,伙计将几位让进了船舱之内,可见船舱的空间不小,像是酒楼的包厢一般,其中还摆着一张桌子,左右有各种装饰,风格雅致。
几人坐定之后,途安这才出去通知伙计们开始行船,而这艘船也渐渐驶离了苏堤口,奔西湖湖心而去。
能看得出来赵崇礼还是十分用心的,船内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点心,放眼一看有广寒糕、五香糕、玉灌糕,还有玉延饼、神仙富贵饼、麻团等,品类繁多且都是临安城内知名糕点铺做出来的东西。
当然光有糕点还是不够的,必须也要有茶,正在苏姒锦寻找茶壶,准备沏茶的时候,船舱内却又进来了一位,这位便是赵崇礼事先请来的点茶师。
赵崇礼贴心地讲解道:“我特地请了这位城内知名茶楼的点茶师,手艺自是不错,不知二位平日里有没有尝过,今日或可一饱口福!”
闻言,苏姒锦却是笑出了声来,见她如此,赵崇礼有些不解。